膏粱楼的特色的确有点意思,风沙难免动了点心思,当然仅是单纯好奇想要见识一下新奇,绝对没有动什么会被孔雀收屏的心思。
想了想还是担心会被关羽,风沙笑而婉拒。
赵夫人的小女儿叫赵茹,坐于风沙正对面,这时起身敬酒。
小姑娘文静清秀,待风沙回敬之后,羞涩的借故暂离,她的小婢女跟在身后。
显然去更衣了。
赵夫人见女儿走了,马上转向风沙说话。
“小女年方及笄,尚未许配人家。风执事若是看着还算喜欢,不如把她收在身边,做个小妾也罢,当个婢子也行。否则真不知如何报答您的大恩。”
赵辛忍不住叫道:“娘,这怎么行……”
赵夫人拧起蛾眉,把女儿的话语狠狠瞪断,心道都嫁人还这么不晓事。
论官职,风执事比她的丈夫低,但作为柔公主府的外执事,其实就是储君的幕僚之长,若无意外将来必入中枢,所以顶多纳她的小女儿为妾。
加上她隐约知道风执事似乎和柔公主的关系很不一般,所以并不希望女儿做妾,做个婢女恐怕更安全些,就算地位低点,好歹不会突然消失。
绘声不屑的扫了赵辛一眼,心道主人的奴婢也比你娘高贵,也就是主人脾气好,否则你们连我都巴不着呢!真是给脸不要脸。你还不愿意?我还不乐意呢!
风沙笑了笑:“贵千金一看就知道是位秀外慧中的好姑娘,一定可以嫁个好人家,大可不必随我这个四六不成材的闲散人。”
赵辛心道算你识趣,见母亲还要再说,忙向风沙敬酒,然后捡了些从丈夫那儿听来的趣事,把话岔开。
风沙本来仅是含笑应付,待听赵辛提及北周使团已经轮番换旗,最近甚至连驻地大门都不出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几天没出门?”
赵辛随口道:“大约十来天吧!”
风沙转向赵夫人道:“赵大人知道这件事吗?”
赵夫人心知这是在问正事,忙肃容道:“知道。”
赵辛奇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尽管北周代汉,使团还是北汉的官,何况北汉又立新帝,彼此争了两三个来回……”
赵夫人斥道:“国家大事,岂容你一个妇人置喙。”
赵辛羞愧的低头,正在谈笑的诸女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转目瞧来。
赵夫人点了两位副使的夫人吩咐道:“你们俩在旁边盯着,不准人靠近偷听。风执事您继续。”
两位贵妇行礼起身,一个出了榻席,一个直接把住了榻席入口。
其余诸女全都带着婢女坐开了些,给风沙和赵夫人留出空间。
风沙沉吟道:“赵大人对此有什么看法?”
赵夫人谨慎的回道:“他说大国大事,小国小心,谨言慎行,留意打听。”
风沙赞道:“赵大人沉稳持重,不愧是国之栋梁。北周使团当真什么人都没有出驻地吗?平常吃饭也不出门?”
赵夫人想了想道:“除了采买日常所用的小厮,尚有正使偶出绣山坊,好像三四天前就有一次。”风沙暗忖道:“算算时间,北周先锋过淮水的情况恐怕正是由此蔓开。”
北周应该出了大事,否则驻地使团不会自锁于门,显然是为了封锁什么消息,且必须保证封个密不透风。
最近南唐最大的事就是唐皇和李泽之争,但凡有点能力插手的势力,都在紧张兮兮的关注局势的发展,哪有精力兼顾北周使团这种边角?
如今乃是云虚掌权,不但情报在她那里汇总,更要管着好几摊子事,辰流使团的事也不能丢下,比风沙忙多了,恐怕都没空睡觉。
就算她通过赵正使知道这种不正常的情况,也没工夫理会。
风沙正想着事,赵茹匆匆回返,见榻席这般严肃不禁一愣,脚步慢下。
那位把着出口的副使夫人向她附耳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