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帮三艘战船在江面上展开,成品字包夹追击,气势汹汹的打出旗号,让人降帆停船。
另有五六艘轻型战船划着大弧穿插,明显打算绕前拦截。
风沙得到绘影报信,很有些莫名其妙。
水蛇帮是三河帮的附庸,也就是伏剑的手下,多少算他的势力。
居然被自己人衔尾追击,真令人哭笑不得。
等等,水蛇帮?
昨晚是不是有个副帮主上来讨停船费,让云本真打发走了?
莫非云本真的“打发”和他想要的“打发”不是一种“打发”。
风沙皱眉道:“立刻召回所有快舟,加速甩开他们。除非快要接舷,否则不准还击。”
一来赶时间。二来自己人打自己人,怎么算都不划算。三来不愿暴露行踪。
绘影领命退出去。
云本真战战兢兢的摇着扇子。
一听水蛇帮的战船追来,她就知道错了。
担心主人知道是她闯祸,又担心主人不知道,那她就犯了更大的欺瞒之罪。
有心想说,偏又不敢。
这可不是以往那些小过错,屁股上挨几鞭子就能了的。
“你过来看。”风沙伸手往地图上点了点:“到达江陵之后,你不要随我进城,带人去这里给我设个驻地。”
云本真松了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恐惧,赶紧凑头过去仔细打量,心里不由一惊。
这是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像是发配似的。
“婢子不想离开,只想跟在主人身边伺候。”
“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做主了?从昨晚开始的?”
风沙不再理人,继续去看地图。
云本真双腿开始止不住的打颤。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主人,这下惨了。
自她记事起就是有主人的,一切都仰赖于主人的恩赐,如果失去主人,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独自活下去,那是比死还恐怖的恐怖。
云本真哭丧着小脸,软绵绵的退出舱房,盘算受什么处罚才会让主人满意,总之不能被赶走。
风沙才不关心云本真具体做错了什么,犯了错就要受罚,他装成无所不知就行了。
待得座船终于甩脱追击,云本真可怜兮兮的回来了,一进门就哆哆嗦嗦解开衫裙,亮出深刻恐怖的伤痕,然后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把昨晚用在那群水蛇帮众身上的手段又挨个在自己身上用了一遍,好几次差点没喘上气。
风沙抬眼一扫,心下一惊。
下手这么狠!就算她体质特殊,恐怕也去了半条命。
看来这丫头自认为犯了很大的过错。
风沙叹了口气,伸手指道:“趴床上去。”
云本真抽泣着低嗯一声,连爬几下钻心的疼,好不容易才撑起身子,趴到床上。
风沙取来伤药,到床边侧身坐下,抠出药膏温柔的给她抹伤。
“以后做事多用脑子,你有功夫受罚,我还没时间抹药呢!”
云本真居然露出痛并快乐的神情,在那儿闭着眼睛舒服的低哼,明显沉浸在享受状态里,根本没听人说话。风沙一阵无语。
这丫头已经到了……某种境界,正常人完全没法理解。
绘影忽然敲门,听得主人应声赶紧进来,抬眼瞧见首领横陈于榻,吓得赶紧伏首,不敢多看。
风沙的身体挡住了云本真的伤势,所以在她看来,主人正和首领做暧昧的事。
“弓弩卫从江里捞上一个昏迷的男人,看装束不似水匪,好像没受伤只是泡晕了,有些发烧,含含糊糊呢喃什么寨,什么兵,婢子待他醒便问话。”
兵?救兵?援兵?
寨?水寨?匪寨?
风沙陷入沉思,忽而摇摇头不再去想。
现在想也是乱猜,等人醒了一问就好。
待得午饭时分,云本真严重的刑伤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