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以为她想通了,松了口气,又去骂起曹家人来了。
一直到外面敲门了,三人才停下。
陈五树端了一大汤碗面在门口,等他娘出来时,赶忙问道:“怎么样了?”
“好着呢,精神好,也能说道。”李氏笑道。
陈五树松了口气,道:“我二哥说了,面馆今儿就不开了。”
“歇一天也成,咱家今儿这是大喜事。”李氏道:“你二哥二嫂呢?”
“家里的柴火不够了,二哥买柴去了,二嫂在厨房做饭,这面就是二嫂做的。”
李氏点了头,就道:“让你二嫂少做些,天冷了,做多了容易冷。”
陈五树应了一声,去厨房就跟二树媳妇说了。
刚刚太急,二树媳妇是先做了五树媳妇的面,这会儿洗干净锅,正要做一大家子的早饭。
大家一早就起来忙活,这会儿还没吃呢。
一会儿真要生起来,肯定忙得顾不上吃饭。
至于天冬,这会儿已经领着十个丫头站在门外听动静了。
那些丫头问天冬:“我们能进去看看么?”
天冬摇摇头:“你们如今连皮毛都没学到,这会儿进去只能添乱。这会儿正好在外头看看,生孩子时一大家子都在忙什么。”
这些都是外面要准备的东西,早些知道,总比往后手忙脚乱好。
更要紧的,是五树媳妇的屋子不算大,这么多人往里头一杵,只能碍手碍脚。
这里头的丫头在家也是遇到过有人生孩子的,这会儿倒是好奇起来:“生孩子不是很疼么,女子都会疼得死去活来啊。”
“对啊,怎么不叫呢?”
天冬挺直了胸膛:“这就是你们要学的止痛的针法,只要小陈大夫在,产妇就不会疼得直喊,保不齐还能在里头闲聊。”
十个丫头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个个惊奇得不行。
原来生产还能不疼的么?
她们好奇起来,就问起天冬。
天冬也不是很清楚如何操作,只知道小桑会一种止痛的针法,可以让产妇不痛。
这些丫头们更不懂啊,所以他丝毫不惧。
“小桑买你们来,就是想你们学这些,往后也好给别的产妇扎针,让她们生孩子时轻松些。她一个人只能管一个产妇,有了你们,就能管十一个了。”
“我们以后也能学会这么好的针法么?”
“只要你们用心,总能学会。”天冬偷偷瞥了眼大杏,见她正崇拜地看着他,顿时将胸膛挺得更直。
“咱们大梁都是男大夫,女大夫极少,那些女患者生病了也只能熬着。你们要是学出来了,往后就能帮着治病救人,能多帮一些女子摆脱病痛了。”
这些话他都是听小桑说的,正好这会儿拿出来忽悠这些婢女。
当然,也更是让大杏敬佩他。
果然,那些丫头一个个斗志满满,一直等在外面,直到孩子生出来,她们更是兴奋地催着天冬带她们去看看。
天冬见大杏高兴地双眼发亮,他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产房他不好进去,却能找二树媳妇帮他带话。
二树媳妇进了屋子跟小桑说起这事儿,小桑就抱了孩子出来给他们看。
十个丫头也不敢碰孩子,只能围成一个小圈圈,够着头看六柱。
等看完,她们就催着天冬教她们去了。
学习的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腊八。
陈小桑特意用食盒提了杂粮粥去范家,想送给许忠吃。
谁知才到范家门口,她就被拦住了。
门卫很不好意思道:“小陈大夫,您在这儿等等,我去里头报告一声?”
陈小桑奇怪:“出什么事了么?”
门卫不好多说,只能一句句让陈小桑见谅,自己一溜烟进了里头。
很快就有人将她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