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舀到木盆里,端着朝陈小桑的屋子走去。
“倒也说得通。”
陈小桑觉得这是大好事,兵部侍郎与尚书全是他们的熟人,以后就不会为难沈睿庭。
“那过两日我要去一趟魏家给魏夫人复健,该带礼物上门呀。” 陈小桑琢磨。
沈睿庭觉得这也是人情往来,倒是不反对,甚至还跟她讨论起要送什么。
他们这儿聊得高兴,离京城最近的端王却气得吃不下饭。
“圣上突然提拔魏知节,是要干什么?”
他气得来回走动,立马扭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幕僚:“你说圣上是不是想削藩?”
“王爷倒也不必如此急切。” 幕僚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些年,魏知节一直安分做官,按着他以往的升迁路径,如今也是时候升迁了。”
“多的是人能这个时候升迁,怎么单单选了他魏知节?”端王并没有丝毫的放松。
魏知节是前朝丞相的学生,而前朝丞相,接了先皇的遗旨。
哪怕他再如何中立,他还是与削藩有关。
圣上此时突然如此将他升为兵部尚书,不是动了削藩的心思又是为何?
另外一位幕僚道:“之前圣上便提起先人,又对魏知节赞赏有加,京城便有传言圣上要重用魏知节了。”
“这些年,魏知节并没有任何要削藩的言论。”
端王眼中迸发出森人的寒意:“若是他敢有这些心思,如何能活到现在?”
屋子里的幕僚们浑身打一个寒颤。
跟着端王久了,他们自是知道端王是什么样的人。
端王显然察觉到自己杀意过浓,顿了下,便收敛了,问众位幕僚:“你们认为该如何对待此事?”
幕僚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噤声。
端王拳头捏得“咔嚓咔嚓”响。
一位年纪稍大的幕僚颤颤巍巍站起身,对端王行了一礼,恭敬道:“王爷三思啊,如今圣上不过是提拔一位官员,我们万万不可插手。”
另外一位幕僚也跟着起身,对端王一躬到底:“如今我们在京城的势力大不如前,王爷切莫冲动。”
端王气急,这就是让他更担心的地方。
若是以往,一个魏知节而已,升了也就升了。
可魏知节是在王玮被打压下去后才升上去的,圣上在京中的种种,好像是特意将他不信任的人拉下来,再塞上他能放心的人一般。
经过这两回,他们在京城的人被拉下来一大半。
想做什么事,也插不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