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打了招呼,徐太医便满脸凝重:“今日是阴天,光线不好啊。”
他们这可是破肚子的大事,很看重手上力气,光线不好是影响很大的。
傅太医也是满脸凝重:“入冬了,光线是要差些,若是实在不行,我们换一天?”
徐太医看看天色,摇摇头:“天气越发冷了,再拖下去对他恢复不好。不然我们多点几盏灯,小心些总是能做的。”
“油灯点多了也不好,闻多了头晕。”傅太医犹豫起来。
虽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可这还没还是呢,就已经遇到各种问题,总觉得是不祥之兆。
陈小桑提议:“将油灯放远一些,用镜子反光照过去试试?”
两位太医顿了下,便赶忙去找铜镜。
好在傅太医平日进宫需要整理仪容,家里有一个铜镜,这会儿拿来试了试,好像还挺亮堂。
傅思远一大早就用艾叶泡了澡,这会正坐在床上等着。
傅老爷陪着他坐着,看陈小桑与几位太医摆弄镜子。
他看得心里发寒:“这样能成么?”
“能成,光挺强。”傅太医应道。
傅思远之前还挺勇敢,这会儿倒是有些怕了:“要破开肚子,会很疼吧?是不是要把我绑起来?”
“不用,我帮你准备了麻沸散,等会儿你吃了就一点也意识不到了。”陈小桑拍拍自己的药包安慰道。
这倒是引起徐太医的注意:“你的麻沸散能撑多久?”
陈小桑只用鸡鸭试过,不知道在人身上会有多久。
于是她老实说了:“还没在人身上试过。”
几位太医:“……”
这哪儿成啊。
徐太医直接道:“那用我的药,能晕个把时辰。”
陈小桑觉得他的药用得多,比她的保稳。
他们当着傅思远的面这么商量,让傅思远越发紧张。
他憋得脸都白了,最后受不了,把陈小桑喊到跟前:“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陈小桑安慰他:“我最近刨开了四五头狍子的肚子,还刨开了二十几只鸡鸭,练得手上都是水泡了也没资格给你刨肚子呢,因为有徐大夫。他可是顶厉害的殇医。”
傅思远稍稍有些安慰,可还是心里发毛:“我肚子刨开,血不就流干了么?”
陈小桑就将自己新炮制的止血药膏拿出来给他看:“你家的祛伤膏很厉害吧,这个比你家的祛伤膏还好呢,只要涂一些上去,很快就能止血。”
家里的祛伤膏就是因着药效好,卖的才多。
也是因着祛伤膏,他们家的药铺才能活下来,生意还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