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树道:“三柱还得读书,得点盏灯。”
大家纷纷反对,李氏就道:“你们明晚就用小碟子装点油,再放个灯芯就是了。油灯亮些,留一个给三柱用,其它给小桑用吧。”
这下大家都不反对了。
反正只要有照明就好了。
陈小桑第二天起来,就见到院子里有好几只狍子,用绳子绑在一块儿,分别架在一根扁担的两头。
陈小桑高兴地去找沈大郎。
这会儿沈大郎才洗完澡,正擦头发。
他浑身湿漉漉的,还冒着热气。
陈小桑看呆了一下,转而便高兴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昨晚我出了城后城门就关了。”
京城的城门是极高的,根本翻不过去,他干脆在山上待了一晚上,收获倒是也丰盛。
“这些你先练着,等用完了我再去给你猎。”
城外就有山,不算太远。
陈小桑高兴地连连点头,忙完一天,到晚上就将屋子里的油灯都点燃了,再拉着云苓教她如何安全地破肚子。
在医书里,她已经看到过好几回了。
只是现实极少看到,这会儿她认真盯着云苓的每个动作,拿了旁边的一头狍子学着云苓的样子下刀。
狍子总归不是人,皮更厚些,所以她要更用力才能破开肚子。
云苓特意指着自己肚子的位子给陈小桑看,还道:“这只能让你不惧破肚子,可吓到的力度总归不同,跟人不能比。”
陈小桑当然知道这些,她道:“先用这些熟练操作,再试试其它的猎物。”
多熟悉皮厚度,再学学用不同的力度试试。
云苓以前也是这么学的,便也不勉强陈小桑。
陈小桑为了能破开狍子的肚子,用的力气太大,直接将肠子戳破了。
若是人,这会儿就没了。
陈小桑拧了眉头。
旁边一直看着的天冬拧了眉头,血腥味让他有些难受。
不过师父难得亲自教导,他如何也不能错过,便强迫自己紧紧盯着她们手上的动作。
“既然肠子破了,就试试缝合吧。”云苓指点陈小桑。
对于缝合,陈小桑还是很有经验的,她拿了针线,将自己戳破的肠子漂亮地缝合好了。
云苓满意地点点头,往下一指:“就从旁边的肠子开始破开,再切薄薄一小片下来吧。”
陈小桑歇息了会儿,拿了刀子小心地去划拉。
当然,力度不能均匀,切的刀口有深有浅。
不过好歹是切开了,只是很难看。
只切开食指长度的口子,陈小桑已经满头大汗了。
狍子的肠子很厚,很难割开,她只能用力,可力气太大了,刀子就会划到里面的肠壁。
为了能维系刀子恰好割开肠子又不伤到肠壁,她只能维持力度,勉勉强强隔开。
可是这么一来,她就累得厉害。
等弄完,便闻到里面的臭味。
天冬捂着鼻子,皱紧了眉头:“真臭。”
云苓眉头一挑,将自己珍藏的小刀往天冬手里一塞,指着露出来的另外一条肠子对天冬道:“你来试试。”
难得有机会动手,天冬自是不能放过。
他顾不上味道,拿了刀子就往肠子里戳。
第一下没戳破,他便一用力,刀子整个插进肠子里,差点插穿了。
云苓摇摇头:“还好是狍子,要是人就死了。”
天冬很挫败。
小桑虽然做的艰难,还是割开了,他才动手,就扎穿了。
不过小桑一向比他聪明,他就又觉得没什么了。
多练练,熟能生巧嘛。
他心大,云苓却舍不得自己的刀。
从他手里夺回刀子后,又递还给陈小桑,让她切一片肠壁下来,越薄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