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一瞅见她披头散发,又只穿了里衣,便拧了眉头。
他不自觉看向旁边的护卫,伸直双手,将陈小桑打开的门又给拉着关上了。
陈小桑呆呆看了会儿被关上的门,打了个哈欠,又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沈大郎确认门关好了,才捂着鼻子走到门口,问一个正大口喘气的护卫:“里面什么味道?”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一块儿,护卫早就认识沈大郎了。这会儿听他问话,便不瞒着:“我们家少爷臭了!”
什么叫臭了?
沈大郎想到某种可能,瞳孔一紧:“他死了?”
这声音比之前大,恰巧被屋子里的陈子都听到了。
他很不满:“我还没死哪!”
沈大郎揪着鼻子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见陈子都正好好坐在床上,他松了口气。
刚要开口,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冲上了他的脑门。
沈大郎默默挤出去,找到客栈掌柜要热水。
掌柜当然不耽搁,赶忙让伙计提了热水送上去。
伙计把一桶水送到门口,便死活也不愿意进去了。
没办法,只能一个护卫捂着鼻子送进去。
屋子里头的阿大被熏得头晕,可想到自家少爷,他只能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撑着。
把泡澡桶简单洗干净,便让人又提了两桶热水过来。
陈子都从被子里出来时,原本白色的囊衣囊裤全变成黄色了。
阿大再忍不住,蹲在屋子里吐起来。
外头的护卫一个个悲愤地瞅着屋子里的阿大。
“老大太不容易了。”
“撑住啊老大!”
沈大郎又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对他们道:“把门关起来吧。”
护卫们心酸。
这要是关上了,他们的老大还不得被熏晕过去呐。
想归想,关门的速度可一点不慢。
陈二树打开门时,陈子都的房门才被关上。
他下意识捂着鼻子:“啥味儿啊!”
“子都哥屋子里的味儿。”沈大郎应道。
陈二树脑子嗡嗡响,“这么快就臭了?”
这种天气,不是得死了三四天才会有点味儿吗?
沈大郎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只“嗯”了一声。
陈二树心更往下沉。
再一看那些护卫,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
他的心啊,突突地跳。
完了完了,小桑治死人了。
陈二树心慌啊,偷偷挪到陈小桑的门口,手藏在背后敲门,一双眼紧紧盯着那些护卫。
才睡着的陈小桑又被敲门声吵醒了,她不高兴了。
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拖着鞋子打开门。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二哥钻进屋子,偷偷摸摸把门拴起来,一转头就捂住了她的嘴。
陈小桑眨眨眼,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