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谈得好,再加上修文父子的衬托,显得原本弹得不错的沈大郎简直弹得像仙曲。
大家再一看,他长得高大,可面相小啊。
便有了现在的吹捧。
沈大郎倒是有自知之明,便道:“我的天分一般。”
奈何大家都不信呐。
有人“啧啧”称奇:“小小年纪都懂谦虚了,不得了啊。”
“闲着也是闲着,你再弹一曲呗。”
“是呀是呀,你再弹一曲给我们听听。”
于是一个个更是往里挤,都想跟他说上话。
这些人都是一直赶路的,路上无聊啊。
难得能听到有人弹琴,算是找到一点娱乐了,大家便更积极,像追星现场。
大家这一挤,陈子都就被挤出来了。
他摸了一把额头,竟然一脑门的汗。
这可是大冬天呐!
沈大郎怕陈小桑被挤着,双手护着她,一步步往楼上走。
陈小桑瞅着身后跟来的这些人,脑袋一转,赶忙往楼上跑。
陈子都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就沈大郎这水准,竟然被这么多人吹捧?
真是天理不公啊!
陈二树喂完马后回来,就听说沈大郎赚了一百两的事。
他忍不住咂摸嘴:“要不你以后再跟人打赌,骗......哦不,挣他们的钱?”
“我们是正经人,不该骗钱。”陈小桑反驳。
转眼,她就提出了新的想法:“我们可哟办独奏会啊,包下一个场地,卖票给他们,他们拿了票就能来听大郎哥弹琴了。”
陈子都酸溜溜道:“我还没听说过学十天琴就能开独奏会的乐师。”
沈大郎点头应道:“我也没听说过。”
陈子都:......说的就是你!
陈小桑也知道这不可能,只是说着好玩。
不过在路上赚了一百两,她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路上的花销陈子都都包了,可到京城后,还有好几个月。
租房子、吃穿用度都得花钱。
甚至有不少书还需要买。
多些钱总归是好的。
陈二树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高兴道:“小桑,你写封信给家里,把这事儿告诉他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陈小桑想到自己出来后,还没写过平安信给家里呢,便带着陈二树回了她屋子专心写信。
至于沈大郎,当然是拉着陈子都继续下棋。
陈子都也是豁达的人,没一会儿就把这段插曲丢到脑后,专心跟沈大郎对弈了。
倒不是他想给沈大郎一个教训,而是他让了四子后,再与沈大郎对弈,压力倍增。
两天前,他还是让五子。
一开始赢得很顺利,直到前两天,他连着输了三盘。
不得已,只让四子。
可到今天,他已经感觉吃力了。
陈子都不得已,只能全神贯注盯着棋盘。
若是才两天,让四子也输,那他也太没脸面了。
一旦有这个想法,他便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想到另外一个总是拿他练手的医术新手,陈子都只能一直憋着。
一直到他扛不住一头栽在地上打滚,沈大郎才把正写信的陈小桑给拎过来。
陈小桑摸了脉,拧了眉头。
她暗暗陈子都的肚子:“这儿疼不?”
“嗷!”
好了,不用回答大家都知道他疼了。
陈小桑又按了几下别处,最后得出结论:“阑尾炎。”
沈大郎没听过这种病,便问她:“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小病。”陈小桑摇头,看着地上打滚的陈子都,道:“只要把肚子破开,把阑尾割掉就成了。”
陈子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还想破开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