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接过被子,便道:“我自己来就成了。”
盖好,他才想起问陈子都:“县老爷,你还有被子吗?”
陈子都磨牙:“你们两个分完一个被子才想起我来了?”
陈小桑应道:“被子只有这么大,盖不了三个人嘛,子都哥你都带了被子,自己去拿一床盖着就好了呀。”
陈子都原本想硬气说不用,可下半身冷得他直吸冷气,他只能回自己房间饱了被子回来,盖在腿上。
陈小桑抱着手头的书看得兴致勃勃。
这是她师父知道她要去京城后,怕她没人指点,特意从箱底里找出来的医书。
据说是她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是镇派之宝。
一向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云苓还再三叮嘱她:“那些老头子虽然烦人,可写的这几本医书还是不错的,你好好跟着学,等你学透了,就可以横着走了。”
于是陈小桑一有机会就抱着书看。
前几天在马车上,看书晃得她头晕,她打开两天就放下了,这几天待在客栈里,才有空闲看书。
真看下来,她才发现这书有多好。
单单三四天,她就觉得她有不小的进步了。
陈子都一瞅见她的书就头疼,转而看向沈大郎手头的书。
“你抱着《棋谱》看一路了,不试着摆摆棋局?”
沈大郎不太好意思:“我还没买棋。”
“我有,咱们来对弈两局?”陈子都高兴得提议。
沈大郎想了想,便道:“我虽然看了些棋谱,也跟着郑先生对弈过几局,不过还是不熟悉。”
“正好,我来教教你。”
陈小桑有些怀疑:“子都哥也会下棋么?”
“琴棋书画,我样样精通。”陈子都很自信:“我是进士,这些全是我考过的。”
陈小桑便看向沈大郎。
沈大郎点了头,还道:“从乡试开始,这些便全要考。”
他之前考秀才时也考过,只是那时考的是写大概得理论。
乡试则不同,是要实际操作的。
比如围棋,是要对弈的。
还有音律,需要亲自抚琴。
陈子都能考中进士,所有这些需要考的东西,他都是佼佼者。
沈大郎便越发谦虚。
正好陈子都带了一盘棋,将棋盘放在桌子上。
陈子都一瞅见陈小桑手头的医书就忍不住拧眉:“你也该歇歇了,来,子都哥一并教你下棋。”
陈小桑也觉得有些累了,这儿又没别的消遣。
她便坐到沈大郎的对面,端坐好,便对陈子都点了头:“来吧。”
陈子都问了几句,就知道陈小桑以前没下过棋,而沈大郎也不过有些了解。
他便从头一并跟他们讲这些知识。
讲完,就坐在陈小桑旁边,兴致勃勃对沈大郎道:“我教小桑来陪你对弈一局。”
沈大郎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陈小桑也坐直了身子,抓了棋子等着陈子都开口指挥。
意料之中,一局很快以沈大郎的失败结束。
陈子都笑呵呵夸陈小桑:“你拿棋子的手势还挺有模有样。”
“是子都哥教得好。”陈小桑笑眯眯道。
被陈小桑这么一夸,陈子都高兴得都要飘起来了。
他很得意:“我的棋艺师父,可是以前的国手。”
沈大郎深深看他一眼,两只手指夹着一颗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了两下,便不动声色提议:“再来一局?”
闲着也是闲着的陈子都毫不犹豫道:“来一局。”
他不用动手,只用动动嘴,陈小桑就会把棋子放在棋盘对应的位置,然后赶紧把冰冷冷的小手缩回被子里。
因着沈大郎的火气足,被子里头一直很暖和。
陈小桑的手被捂得暖乎乎的。
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