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探过头:“大哥问的一点都不委婉。”
陈大树“嗨”一声,笑道:“我也是个泥腿子,不会说话,小桑,你会说话,你来问问。”
陈老汉不耐烦摆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天晚了,都洗洗回屋睡觉去。”
几个树应了一声,各自喊了自家孩子去找自己的媳妇。
陈小桑也觉得自己消食得差不多了,去厨房端了水回自己屋子。
关了门,拿着布巾仔细洗头。
她头发已经长了很多,头发放进小木盆里,就是满满的一盆。
她拿了香胰子搓洗了头发,用干净的布巾擦干净,披着湿头发把盆里的脏水泼到地里。
忙活完,才端着盆有去厨房打热水。
走到厨房门口,听到里头的说话声。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听了。
陈小桑抱着小木盆走进书房。
沈大郎正看书,一抬眼就见她披着湿发进来。
他拧了眉头:“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我爹和我娘在厨房说话,我是光明磊落的人,不能偷听的。”陈小桑应了话,把木盆放在地上,顺手关了门。
她在书架上站了一会儿,仔细看书架上的书。
书架看着很大,可上头的书着实说不上多。
除了老陈家买的几本《千字文》、《论语》外,就只剩下沈大郎为了考科举买的各种晦涩的书本。
还剩下的几本,是讲音律和绘画的。
这些书只把书架最底下的一层占满,第二层只放了一个角落。
陈小桑忍不住嘀咕:“书太少了。”
“书太贵了,得慢慢收集。”
陈小桑忍不住道:“傅家的书房多好呀,满墙全是书。”
不仅仅是书,还有先祖们的读书笔记,很开阔视野。
想到他在傅家看的受益颇多的那本书,沈大郎有些惋惜。
原本他还想往后找机会多去傅家借书看。
后来出了陈小桑那事,他便越发硬气,傅家的门都没再进过。
“你这样只背科举的书不行,太单一了。”陈小桑连连摇头。
沈大郎当然知道,书看少了,他的眼界也不会有别的考生宽阔。
“能买这些书,我爹已经尽了全力了,供不上其它的书。”
陈小桑想想也是,便道:“往后我去书铺买,把整面墙的书架都塞满。”
书房是共用的,她买了书,沈大郎自然能用。
沈大郎忍不住打击她:“你还想买铺子,如今又要买书,哪儿来这么多钱?”
“再赚嘛,我很能赚钱的。”陈小桑咧了嘴笑道。
沈大郎随口应了一句,倒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想要把整面墙的书架填满书,可不只是一间铺子的价钱。
瞅着陈小桑偶而还滴水的头发,他拧了眉头。
怎么看怎么别扭。
沈大郎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块布巾,往她头上一盖,两只大手抓着布巾搓啊搓。
头发好几次往眼睛晃,她紧紧闭着双眼,抓着布巾大喊:“我自己来!”
沈大郎松开手,陈小桑抓了布巾慢慢搓头发,等她把布巾拿下来,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似的。
她也不在意,用手挂了两下,就抽出一本讲画画的书,坐到沈大郎对面看起来。
沈大郎扫了一眼,就道:“这本不适合你。”
“为什么?”
“这本适合已经入门的人看,你该看还没入门的。”
他眼睛在书架上一扫,拿出里面一本薄薄的书放到陈小桑眼前。
陈小桑随手翻了一下,里头的字写了个满满当当。
她连连摇头,抓紧了自己手头那本:“这本更好看。”
“你不了解各种笔法、绘画的发展,就没法有完整的认识。”
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