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了:“你们村学的先生竟是位秀才?”
陈小桑得意道:“那当然啦,我们郑先生很厉害的,讲的道理我都听得懂。”
坐在魏先生家的郑先生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地打,惹得魏先生端着凳子坐得离他远了些。
郑先生犯嘀咕,这是谁在念叨他。
魏先生却道:“你定是感染风寒了,可别跟我凑太近了。”
郑先生对他的话语很是不满,也不跟他多话:“沈大郎的文章你都看完一刻钟了,还想不出批语?”
魏先生为难,抓了手里的两张满是字的纸,叹息道:“小小年纪就能有这等见识,着实不易啊。”
说完,又低头看了一会儿,才道:“到底年纪还小,竟然指责县令不体恤民情。这若是让县令看到,他定是无法过童试。”
郑先生咬牙:“我倒是看中他这股子意气,敢说真话,跟我脾气和。”
若是去年县令去各个村子走一遭,听听老农怎么说,又怎么会去修堤坝而不修水渠?
魏先生瞅着郑先生,又是连声叹息:“你还是如此不知变通,当年若是你不……你又怎么会只是个秀才?”
郑先生沉了脸色,“我不想他走我的老路,才请你做批语。这是个好苗子,得好好教导。”
魏先生叹息一声,又去看文章。
郑先生刚要说话,鼻子发痒,他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这是谁在念叨我呢?”
念叨他的陈小桑越说越起劲儿,恨不得把郑先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直到瞅见之前绑架她的栓子,才不高兴地闭嘴了。
“你们这生意挺好啊。”栓子吊儿郎当地跟陈老汉说话。
陈老汉一瞅见他,脸色就沉下来了,“你来做什么?”
栓子对他们卤肉抬了抬下巴:“来两斤。”
陈老汉一点不客气:“我不做你生意。”
陈小桑拽了陈老汉的衣服,对他爹脆生生道:“要做生意的爹,咱们要挣钱。”
陈老汉恨铁不成钢地瞅着闺女:“咱不卖给他,也能挣钱。”
陈小桑却连连点头:“要挣他的钱,让他去后头排队嘛。”
后头的人原本以为这栓子是陈老汉家的熟人呢,听他们的意思还关系不好啊。
这就不怪他们不客气了。
等了许久的人指着栓子的鼻子就骂开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瞅见我们都在排队啊,你一来还站我们前头去了。”
栓子在镇上霸道惯了的,哪儿忍得了被人指着鼻子骂,一巴掌把身后指着他的人的手拍开:“你算老几啊,还敢管老子?”
众人一看,哟呵,他插队了还敢打人。
一个个围着他骂,有人都准备他一动手就收拾他。
栓子被这么多人吓着了,也不敢耍横,只得咽下一口恶气,走到长长的队伍后头排队。
等他走了,陈小桑又跟大伙儿聊上了。
有人问了:“你们怎么认识这么不讲理的人呐?”
陈小桑委屈了:“我才不想认识他呢,他为了卤肉方子把我绑了,还逼着我干活呢,可坏可坏了!”
众人惊了:“你们没报官?”
说到这个,陈小桑更委屈了:“报官了呀,没几天就放出来了。”
能这么简单放出来,肯定是衙门有人呀。
一个个鄙夷地往后瞅:“原来是绑架犯啊,难怪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要是我,就找人把他打残喽!”
“他还有脸来找你们买卤肉?该不是还在打你们卤肉方子的主意吧?”
陈小桑连连点头:“我也觉得他在打我们家卤肉方子的主意。”
陈老汉:……那还卖他卤肉呢?
“你们该把他赶走呀!”有人惊呼。
陈小桑连连摇头:“不行呀,我要让你们都知道他是坏人,不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