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陈小桑气得坐起身。
她这一声把三舅娘都给吓得眼泪都缩回去了。
李氏连连拍着自己胸口,“你怎么还没睡呀?”
陈小桑气呼呼道:“我醒啦。”
说完,她小屁股挪到三舅娘身边,抓着三舅娘的手,认真道:“是上李村不对,他们不该拦住你们的水。”
三舅娘叹了口气,“谁让他们在上游呢。”
“那也不能拦着水呀,又不是他们村的。而且哦,两边打架就该一起抓嘛。”
李氏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能一把将她按到床上,“赶紧睡觉,明儿还得上学呢。”
陈小桑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她怎么睡得着嘛!
太过分了,这个县令太坏了,不是个好官,她要想办法,想……办……法……
想着想着,就一觉到天亮了。
她无精打采吃了早饭,无精打采地去上学。
傅小胖子故意惹了她好几下,她都没反应,他奇怪地坐下来问她怎么了,陈小桑把事儿原原本本跟他说了。
“是不是好过分?”
陈小桑问道。
傅小胖子也生气了:“太不公平了。”
“抢水是这样的呀。”身后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陈小桑扭头看去,就见陈四虎正低头瞅着他们。
陈四虎是前几天被陈青山送来的,听说陈青山亲自去找郑先生求情,郑先生才收了他。
她生气:“河又不是上李村的,他们为什么要堵着?”
陈四虎嘲讽:“丫头就是丫头,一点都不懂事。天多干旱呀,谁能抢到水谁就有本事。下李村比上李村小,活该被欺负。”
大家听得可不痛快了,都气呼呼地盯着他。
陈四虎难得能戳中陈小桑的痛处,得意地道:“你们这些小屁孩不懂,真要抢起水来,会死好多人的,你舅舅表哥没死是他们命大。”
陈小桑生气地瞪着他,“干旱了你家也没水,庄稼会饿死,你没吃的也会饿死。”
陈四虎慌了:“你胡说,我不会饿死的!”
“那你回去问问你爹娘,你们家田地里有没有水呀。”陈小桑双手掐腰,恶狠狠道。
想到他爹娘最近的脸色,还动不动打他,陈四虎吓得脸都白了。
陈四虎也顾不上上课了,慌得往家跑,刚跑出学堂就被郑先生逮着了。
他对郑先生一番哭诉,郑先生又把陈小桑喊到他屋子了。
跟陈四虎的拘谨比,陈小桑自在多了。
一回生二回熟嘛。
郑先生板着脸问她:“你为什么要吓同学?”
陈小桑把事儿都说了,听得郑先生心情越发沉重,只让两孩子互相道歉,就让他们回学堂。
家里没多少钱,也没认识有权势的人,怎么救出舅舅们呢?
陈小桑抱着脑袋想啊想,也没想出办法来。
因着想得太认真,她一天都没怎么理傅思远。
傅思远主动说了好多话,见她反应不多,想到她早上说的那些,就低声劝她:“你别想啦,你爹会有办法的。”
陈小桑沮丧道:“我爹哪有办法呀,他又不认识县令。”
“认识县令就可以了吗?”
陈小桑拧了眉头:“总得说得上话吧。”
傅小胖子松了口气:“那你找我爹呀,我爹认识县令的。”
陈小桑双眼发亮:“你爹这么厉害吗?”
傅小胖子可得意了:“我爹最厉害了,他什么都能办到呢!”
陈小桑高兴着高兴着又沮丧了:“可你爹不一定帮我呀。”
毕竟是这么麻烦的事,她跟人关系又不是很好。
傅小胖子凑近她,低声道:“你可以叫你师父出面找我爹呀,我爹可佩服你师父了,还让我来跟你做朋友,找机会去见你师父呢!”
陈小桑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