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俞晓绒在这件事上知道得比他多——而他还以为自己是唯一有大秘密的那个。
那个属于俞晓绒的秘密朝他们靠近了两步。“现在让我来问几个问题。首先,科莱因现在在哪儿?”
“我们不知道。”俞晓绒说,“他只是找过我哥哥一次,然后他就离开了。我们不清楚他去了哪儿。”
罗彬瀚忍不住要瞥她,但俞晓绒的手悄悄在他腿上掐了一把。他老老实实地仰着头,装出眩晕而痛苦的模样,脑袋里转悠她的话。
罗得的声音听不出信或不信,但却有一种奇异的重量,令人觉得他此刻是多么全神贯注。“告诉我细节。”
“什么细节?”俞晓绒说。她的手又放到罗彬瀚的肚子上,这一次罗彬瀚感觉到某种冰凉坚硬的利器隔着衬衫布料贴在他的左侧腹边。她在告诉他现在他们手头有什么武器。一把刀,相当的寒酸无用。
“别捣鬼,小丫头。”罗得厉声说,“让你的哥哥亲口说!让他把科莱因找他的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我会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撒谎!”
罗彬瀚从来没有见到过照片和录像以外的伦尼·科莱因,而且也对现状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只能继续装作意识不清、稀里糊涂的样子,等着俞晓绒来给他指示。
俞晓绒安静了几秒。罗彬瀚仿佛能听见她脑袋里的齿轮在嘎啦啦地飞转。“他没办法说清楚的,罗得,这件事太复杂了……我是说,他不懂德语,英语也不够好,他可没办法把那么离奇古怪的事交代得一点不错,除非你让他用他的母语来说。”
“那么你想担当翻译?”
“我用不着现场翻译。”俞晓绒镇静地说,“他已经告诉过我了,我能说得出所有细节。”
她的声音里有一股沉定的力量,是那种演员在表现问心无愧时特有的声调。如果不是足够了解她小时候撒谎的状态,罗彬瀚也得承认她很有感染力,但罗德的疑心没有轻易打消。他的目光穿越黑暗依旧笼罩着他们,罗彬瀚看不清楚,却能感觉到阴影的重量在自己身上游移。
“我们会弄清楚的。”最后罗得说,“不,我不相信你,小丫头。我知道你欺骗过科莱因一次,而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随你的便,罗得。你要是现在立刻就能找个中文翻译来,我还得承认你确有几分本事。”
罗得哼了一声。“我用不着。”
“你要施展读心术了?”
“我会让你说出这个故事的,小丫头。”罗得说,“但与此同时我会让你哥哥写一遍,用他自己的母语。我希望你们会说出同样的故事。”
“开什么玩笑。”罗彬瀚说,“你不会让我手写这么多字吧?”
没人理会他。俞晓绒搭在他身上的手悄悄松开了。只要罗得对他们即将胡编乱造的故事感兴趣,他们就能拥有一段喘息的时机。没法预料罗得稍后会怎么处置他们,不过要是罗彬瀚有机会摸到自己的手机,至少他还有一个能指望的帮手。
“扶好你哥哥。”罗得说,声音突然变得和蔼起来。“让我们去找个更舒适些的地方吧——别在那儿拖拖拉拉的,小丫头,你该明白我并不怕你们报警,我已不畏惧任何尘世凡胎的力量。”
“也包括核弹吗?”罗彬瀚礼貌地问。俞晓绒掐着他的胳膊,半扶半拽地拉他从地上起来,低声问他是否走得动路。罗彬瀚的确感到脚底有点虚浮,就像正站在一艘海船的甲板上,但还能努力迈开步子。他的力气消耗了很多,头脑和视野却恢复了好些,因此他含含糊糊地应答俞晓绒,将一只胳膊搭在她肩膀上,顺势把她推向远离罗得的那一侧。俞晓绒察觉了他的力气,也悄悄地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你需要找个地方躺下休息。”她用正好合适的音量说,“我们先去楼下客厅里……”
“不。”罗得说,“我们不留在这屋子里。”
俞晓绒先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