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他用的词不会有任何复杂的隐语。
“那船,”她说,“他认得那艘船。”
“显然!”翘翘天翼回答道,“这危险的孩子,可我奉命去找他并没听说!这是那位主人找你们的原因吗?”
她的语气绝望但却和缓,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雅莱丽伽还听出她对自己有些信任,尽管她和荆璜实为一伙——曾为一伙,现状只能先如此形容。又一次她身陷囹圄,且照旧是被她所信任的雄性。到目前为止她还不觉得这事儿需要一次严肃反思,但不管怎么样,她得承认自己对可爱的标准或许是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
“你对那艘船了解些什么?”她对她的新狱友打听道。
“那艘纸船?我刚才说了,它的设计非常奇特!我不奇怪那孩子能认出它,如果他认识船的设计者的话。”
“具体说说这件事。”
“什么?”
“那艘船特别的地方。我只觉得它挺小的。”
雅莱丽伽说出了这句违心的话。她对飞船了解的要比透露出来的更多,但现在没什么东西能指出她言语的真伪了。现在她不想解释什么,只想听听别人的解释。
“微型船,”翘翘天翼说,“当然,这是很重要的一点。通常的结论是魔舵最少需要四点五个标准方的体积。如果船只体积比那小得太多,它就没法在以太环境里稳定航行——但那不是说完全不可行。它只是很难做远距离的旅途。”
“只要符合船的定义。”
“噢,没错。以太会承载一切‘船’。但不包括上头的任何额外系统。可我们遇到的这艘纸船可不一样,我百分百确定它有自己的动力源和导航系统,我只是想知道它的原理。那可能是一个从没见过的系统。”
“或者?”
“或者是个头特别小的驾驶员。有些种族是这样的。特别小,或者不是固体。”
雅莱丽伽不这样想。“为什么它要送婴儿来?”她问道,“你们知道是它送来的,也知道它何时回来。为何不追踪它的去向?”
“这正是问题所在!我们不愿意追踪那艘船……我不是说我的想法,但是当我被告知这件事时,那位主人不赞成我做太远的追踪。我们最多知道它是从神光界和永光境中间的某个区域来的。某片连续陷阱带,我想,至少是信号不太好的地方。”
“为何不追踪呢?他认为那是某种陷阱?谁正在设计他?”
翘翘天翼忽然抖了两下翅膀,鬃毛朝高处飘飞起来。
“哦,我倒是还没考虑过这个。我还在研究船的问题呢。确实,也许他是在顾虑什么……不过这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不该去猜测别人的隐私。”
她的目光里重新流露出警觉的神采,似乎不愿再跟雅莱丽伽更多地讨论这个话题。雅莱丽伽便停住了,瞄向坐在阶梯尽头的荆璜。她很确信后者能听清楚她和翘翘天翼的全部对话,尽管如此他还是假装她们并不存在。
“也许我们应该跟门城之主详细谈谈。”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这是更容易找到那艘船的法子。”
深渊上的空气默默无言。
“我看不出僵持在这儿有什么好处。”她继续说,“那艘船已经来往这里许多次,我们碰到它是个巧合。”
“没那么巧合。”翘翘天翼补充道,“老实说,你是第一个亲眼目睹那艘船放下婴儿的人。通常它不会在有监视者的时候干这件事。我无意显得冒犯,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何能成为例外。”
“那小妖精也看见了。”雅莱丽伽说。
“那倒也是。可他是跟着你看见的,对吗?”
雅莱丽伽没有轻率地回答。在荆璜表现出眼下的异常前,她自己对此都全无答案。现在她有点猜想,但不愿意让自己显得特殊。荆璜仍旧一眼也不看她。
“我们会看到结论的。”她说。紧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黄金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