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普西隆说:“之前,和罗先生你讲过辛索拉鳞者的事情吧?”
星期八的铃铛在走道里叮当作响。罗彬瀚一边监听那小丫头的动静,一边反刍宇普西隆的话。他很快想起来那个∈给他做的雪花球,以及加在里头的星球冷冻剂。
“听起来它们像是许愿机受害者。”罗彬瀚说。他脑袋里闪现出那时阿萨巴姆的表情,随后就把脸转开了。
“嗯……对外确实是这么公开的。当时那个矮星客小姑娘在场,出于安全考虑我也采取了官方说法。不过,实际上要比那复杂得多。
“该怎么说才好呢,鳞者确实是在研究许愿机的过程里发生了意外,但并不是因为技术本身而死的。从当时留下来的研究日志来看,它们在黑箱构建阶段,意外发现了一块飘落到星系附近的高灵带碎片,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特异性质区。以当时的技术水平,还没有办法对这种区域做任何溯源性的考察,鳞者们也没有放在心上,当成一般性的高灵带处理了——应该说,本来没有高灵带的星界,意外地得到了一个稳定而狭小的高灵带观察源,当时估计会被认为是一种惊喜而开始研究吧。但是在研究得到成果以前,某种东西就被紧跟着吸引过来了。”
星期八的铃铛声慢慢远去了,只留下一点微弱的动静。罗彬瀚猜测她已跑到了走道拐角。
“那个就是,后来被叫做‘遥庆欢宴之宾’的生命体,用生命体形容也许有争议,不过,当时确实大家都是这么称呼的。无法理解是什么,无法确定是什么,只能当作一种还没见过的约律类处理。该怎么说好呢……就像是流浪在群星间的,巨大的马戏团,嘈杂地,毫无规律地到处做客。鳞者们试过解析它所发出的声音,据说,在全部收集到的片段里,有着和那个高灵带碎片一样频率的机械波。‘那片高灵带是它剥落的死皮,它是被那块区域吸引来的’,它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样。可是,这个结论在随后的御敌上没有任何帮助。从宇宙的深处忽然出现,轨迹也飘忽不定的某种东西。本来以为是普通的彗星,没想到后来连无法用物理学解释的尖锐大拐角都做出来了。就这样不断的改变方向,一直朝着鳞者们的聚居区冲过去。所有能做的防御手段都做了,所有能发射出去的东西都发射了,但一点作用都没有。”
“在两个最大的殖民地被那个怪物撞毁以后,鳞者们意识到,接下来就一定是母星要遭遇一样的命运了。‘如果无法抵御敌人,至少不能让它去戕害其他生命’。大概是带着这种念头,它们启动了被称为星球冰冻计划的作战方案。首先把自己的母星推到易于移动的轨道,然后再在全球各个角落设置星球冷冻剂的投放点,最后,为了让其他殖民飞船逃离,以最大的热情与行动力,开始‘庆贺’。当那怪物被吸引着冲撞过来的时候,它们把全部的星球制冷剂都激活,然后推动母星,也正面撞击了过去。在那之后的急速降温,大概把那怪物的三分之一都冻住了吧。确实是暂时束缚住了那怪物的行动,但是那怪物所发出的,像是狂欢节一样吵闹的杂音,非但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蔓延到了整个恒星系上。母星未能幸免,剩余的星系内部殖民地也很快就消失了。只有零星的幸存者活了下来。为了控制住这个完全超越常识认知的怪物,它们确实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了知性的荣耀。当时它们是这么说的吧。嗯,不愿意逃亡或是祈祷奇迹,就这样选择了同归于尽……虽然也没有成功就是了。”
“那星星还是逃出来了。”罗彬瀚说。他还没忘记自己曾经读到的东西。
“是呢。毕竟只有三分之一被冻住了嘛。诅咒了整个恒星系后,没有受损的部分自动破碎开,挣脱了冰冻,就继续寻找下一个受害者去了。不过,后来被联盟发现的欢宴之宾,出现了从未被鳞者所记录的新的性质,那就是对‘冰’的厌恶。总是喜欢去高温的区域,遇到含冰的星球,就算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