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荆璜的发根一般顽固。
“哎呀,那个嘛,只是一种鼓励性的说法啦。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大事,都会随着岁月而变得无关紧要,这个也是事实。曾经我让自己在梦幻界流浪,想要忘掉在战场上失去的朋友,想要保持住作为我们这一族所必需的信念——就是说,永远地拥抱着光辉,永远不让理想凋谢,所以绝对不能沉溺于痛苦。但后来我发现这件事是错的,周雨先生。像恒星那样永远明亮的永光族是存在的,就像我的许多前辈那样。但我和他们是有所不同的,从很早以前,我感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以光明作为本质的。并不是心存着善良本质的大家被一时蒙骗才作恶,我想恐怕恶也是生命的本质之一,甚至黑暗才是生命唯一真正的本质,剩下的善良与光的质量与之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是巧合的燃烧与自我说服的幻想——我在战场上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因此而一度面临寿命的终结。我并不是单纯地去梦幻界旅行,而是决意要在那里使用我最后的生命。哪怕最后再帮助一个人也好,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罗彬瀚眨了下眼睛,他看到阿萨巴姆的头发在风中飞扬。
“我没有死呢,周雨先生。详细的过程并没有什么可说的,没有什么可以称作奇迹与顿悟的事——直到今日,我仍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是怎样的。但是我接受了。接受了自己的生存要永远被这种痛苦和怀疑所吞没,然后我想要站起来前进,想要随心地真诚地生活。不管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我所追寻的意义是我的意义,痛苦是我保持着这个信念的证明。所以——在胜利的时候就高声欢笑,失败的时候也大声痛哭。当我发现世界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时,我就是这么处理的。这是我的一点经验。”
宇普西隆沉默下来。罗彬瀚看着阿萨巴姆的发梢。他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这段话。
“现在不必回应。到你需要的时候再思考吧。我想对你说这段话,因为将来你一定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宇普西隆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周雨先生,差不多是出去的时候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