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古代应付嗜好活食的天敌物种,而如今则害它常常在学府中闹出笑话。
罗彬瀚并没有嘲笑它这与生俱来的弱点,他甚至觉得这位异乡客在很多反应上和自己差不多,唯一令他费解的是邦邦竟然会畏惧莫莫罗,那可是罗彬瀚从没产生过的念头。
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邦邦则期期艾艾地说:“啊,这,他,听起来像个光信徒……他是吗?”
罗彬瀚琢磨了一下,以为用“光信徒”来形容永光族似乎也并无不妥。那本值得再斟酌斟酌,他却有点草率地答道:“应该算?”
邦邦又一次倒在地上,看起来必死无疑。
罗彬瀚费了老大劲把它扶起来,然后拼命否认自己刚才的话。这下他终于懂得他们之间的文化距离远如天堑。也许他们在肉体上是同一枝头的两片叶子,可观念上就大大不同了。他慎重地向邦邦打听“光信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那是个有着漫长历史渊源的概念,因而邦邦不得不首先向罗彬瀚交代它故乡的一些状况。从它的讲述中,罗彬瀚得知它来自于一个远比联盟更有约束力的政治实体。它有一个衍生自适水者原始神话的名字,象征着生命与创造之主宰,但却没法翻译成音意皆通的联盟语言,因而邦邦只能把它称为“联合体”。
即便是邦邦也没法判断“联合体”距离联盟有多远,或者两者之间存在多少发展程度的差距。它从幼时开始便生长在“学府“,一整颗由适水者后裔所拥有的中立星球。在那儿学术资格与生活境况紧密相关,而尽管邦邦在血统上”不那么具有竞争性“(它不愿向罗彬瀚详细解释这个问题),它却在某些思维能力上得到了授师们的认可。研究着一门前沿学科的芬拉坦勉为其难地担当了它的论文评审者,那简直令邦邦受宠若惊,直到它在某天发现芬拉坦消失在了一个临时制造和固定的黑洞中。那本是常规实验的一部分,可不知为何芬拉坦与助手们迟迟不归,以至于邦邦不得不带着奥荷特打开了黑洞发生器,亲自来寻找那位决定它前途命运的顶级授师。
当它说到这里时罗彬瀚不自然地扭了一下手腕。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将芬拉坦的结局告知邦邦,那没准会把这情绪敏感的家伙吓死。这种犹豫被邦邦察觉了,它近乎有点天真地询问罗彬瀚是否想更进一步了解黑洞发生器——尽管它对这个芬拉坦的私人发明所知极为有限。
罗彬瀚含糊地回应了一句,随即转开话题说:“你还没告诉我光信徒是什么。”
邦邦立刻没再关黑洞发生器。它慌忙地为忘记最初话题而向罗彬瀚道歉,然后才解释这个叫它吓得装死的词。
“在联合体建立以前,适水者有一个古文明。”它扭着四条腿说,“我们是从遗迹的考察里发现了这点。它们留下的东西非常先进。我的意思,就是说,它也许比联合体还要先进。但是那些继承了它们的后裔很糟糕,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糟糕。啊,我见过它们一次……”
它的四条腿又开始危险地打颤,最后总算在奥荷特触须乱舞的严厉呵斥中站稳了。然后它向罗彬瀚讲述了它生命中最为难忘的一段记忆。在适水者的超古代文明毁于某种源头不明的大虫灾后,它们的遗迹星球被许多原始而凶暴的物种占据。这些后来者,尽管未能继承到多少古文明的智慧,却有着可怕的超能和与之相称的残忍。它们坚信自身是超古代文明的继承者,并掌握着“光”的力量。
在邦邦幼年时曾有一次目睹它们如何使用“光”:整整六个恒星年内夜晚不曾降临,大气层间回荡着宣扬某种神圣和信仰的怪异祷言。被那永昼之光照耀的一切生物都发生了转变,起初只是无规律地游荡在地表,最后融汇成了一团包裹在生物膜中的原始发光液泡,一直从地面延伸至云端,六个恒星年间吃掉了所有前来救援的飞船,直到天空终于开始变暗。那融合体在崩解前辐射出恐怖的光热,三分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