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超格,但紧接着姬藏玉开始用手指掰开自己的嘴角,冲着维拉尔扮鬼脸、吐舌头。
维拉尔差点又拔出他的金枝剑杖,好在萨缇对他轻哄慢劝,拉回了他的理智。
“那讨厌鬼故意招引您呢。”他说,“何必搭理他呀?就这么个小不点,他能干点啥?”
他的话音刚落,姬藏玉立刻身体一仰,朝着后方躺倒。在外头看来他俨然已经靠在了雅莱丽伽的肚子上,只有雅莱丽伽自己瞧得清楚:实际上姬藏玉的身体只是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悬在空中撑着,和她连一根汗毛也没碰上。
如果这时她稍微挪一下身体,新室友的小把戏就会立刻被外头两人看穿。可维拉尔的反应实在令雅莱丽伽觉得鄙夷又可笑,她都搞不清楚这人在愤怒些什么——她在这儿完全都是因为他的命令,他的预谋,他的疯狂。而现在他倒表现得像个受侵害者似的。
她感到恶心欲吐,故意静躺着配合姬藏玉。维拉尔对这件事的愤怒程度已可称得上反常。如果不是萨缇半劝告半威胁地把他带走,雅莱丽伽毫不怀疑他会真的闯进来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鬼决斗。
维拉尔刚一消失,姬藏玉马上坐直身体,远远避开雅莱丽伽,准备溜回自己的地盘。
他的自觉对雅莱丽伽来说不算坏事。她对这个奇怪的少年仍然感到很陌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当福音族遇到这样的状况时通常有两种选择:要么就为了拓展知识而拥抱,要么就为了保证安全而远离。
哪一种办法都不适合她如今的处境。她摇了两下尾巴,拂开粘在手臂上的灰尘。
“你想干什么?”她直截了当地问。
姬藏玉被她的声音惊了一下。他飞快地瞟了眼雅莱丽伽——那感觉倒好像是他刚做了件错事——然后又坚决地把脸扭了回去。
雅莱丽伽又晃了两下尾巴。她习惯了被某些人当作怪物与祸根,有时甚至会发生流血冲突,只是这少年的态度令她感到颇为有趣。他显然不喜欢自己,可又不介意把食物分给自己。那或许是出于某种“报答”,不过雅莱丽伽很难确定对方是否知道自己曾经援护过他——她倒也不指望能有什么报答。
她只是想满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一个福音族从各种意义上都是很难被拒绝的。
“你刚才在偷看我。”她故意这么说。
“没有。”姬藏玉背对着她答道。
雅莱丽伽从地上爬了起来,绕着少年画下的边界来回走动。过去她很少在牢里乱走,一来为了节省体力,二来那条长锁链总是压得她脖颈酸痛。她极其厌恶听到那种叮铃哐当的嘈杂声。
这种嘈杂声如今开始困扰其他人了。姬藏玉很不高兴地扭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脚。每当雅莱丽伽的趾蹄踩到中线边缘,他便张嘴欲语,而紧接着雅莱丽伽又若无其事地把脚收回去,他警告的话语便没法出口。
这样的把戏反复几次,他终于意识到雅莱丽伽在故意玩弄他,于是紧紧抿住嘴,继续低头面壁。雅莱丽伽又问道:“你刚才想激怒维拉尔,那是为什么?”
“他弱。”姬藏玉说。
雅莱丽伽在某种程度上承认少年是对的。维拉尔心智软弱而性情浮躁,维拉尔手脚迟钝又身躯脆弱,但那仍然不能解释姬藏玉吃力不讨好的挑衅行为——除非他想趁机制服维拉尔,再挟持他脱困。
这个念头闪过雅莱丽伽的脑海。她试探着说:“你不是真的想加入他们。”
姬藏玉没有答话。他可能是不屑于告诉雅莱丽伽自己的想法,也可能是顾虑着潜在的窥听者。但沉默本身已是一种回答。
雅莱丽伽心中有困惑,但也感到一种未知的期待。她没忘记对方是怎么无法解释地出现在自己的牢房里,而在那发生以前,她还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
她灵机一动,对姬藏玉说:“我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姬藏玉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