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吗?要不我给你讲讲?”
“……你已经不甘寂寞到要和梦里的死人闲聊了吗?真为你的人际关系担心呢,去试试和垃圾桶说话如何?那样至少可以给旁人减轻一点生活负担。”
罗彬瀚丝毫不介意她的冷嘲热讽。他认为梦中的人物和垃圾桶也没差,况且能气到蝴蝶精可太有趣了。他故意啰里啰嗦地跟她说了许多废话。直到周妤手里的扫帚杆危险地扭歪了一点,他才心满意足地闭上嘴巴。
“都是些无聊的事情。”她冷淡地说。
“那不是我们也要受牵连吗?”罗彬瀚说,“如果那虫子真能过来,不止野人,我们也讨不了好吧?”
“坐船离开不就好了。那里本来也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祸不是我们闯的吗?”
“难得你有这种自觉。不过请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那种东西就算你什么也不做,早晚也会醒过来的,不过是几十年的差距而已。”
“你咋知道几十年?”
“随口说的。你想要跟自己梦到的东西较真吗?”
一个梦里的人告诉他梦里的东西不必较真,这实在让罗彬瀚感觉很怪。他抱怨地说:“这不是忍不下心嘛。那野人平常对你客客气气的,任你白吃白喝,现在人家落难了我们拔腿就跑,以后我白吃谁去?”
周妤态度冷淡地扫着石板路,像要把原本就很干净的路面扫到一尘不染才罢休。
“你知道的吧?”她说。
“知道啥?”
“这件事会怎么解决,自己不是很清楚吗?否则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了。没有重要心事的人是找不到郁楼的。”
她微微偏过头,露出轻飘飘的微笑。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行呢?这可就说不清楚了。真要是那么在意的话,你就把那个世界覆盖掉吧。”
“啥玩意儿?”罗彬瀚更加莫名其妙地问。
“我在说你的事情呢。如果实在不喜欢看到的东西,那么就把眼睛闭上吧。”
“哈?我疯啦?只要我不睁眼,世界就不存在?”
完全没有玩笑愚人的意味,周妤自顾自地拨弄秀发,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是啊,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一种高越而嘹亮的啸声从远处荡来。
罗彬瀚下意识地望了过去,望见远处有白鹤腾飞。鹤的唳声此起彼伏,回响在竹海之上。
“看来是回来了呢。”女孩在他耳畔说。
听到周妤的声音如此之近,罗彬瀚不免吃了一惊。他转回视线,发现对方的脸就在距离自己十公分不到的地方。
她幽深的眼瞳,苍白到病态的皮肤,以及带着忧郁气质的秀美姿容,全都让人想要退避三舍。虽然罗彬瀚是真心这么认为,脚下却一点都动弹不得。
漆黑如潭水的双瞳凝视着他。视线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意味,如同某种通透而冰冷的无机物。
“虽然周雨不认同,我却觉得无所谓呢。就稍微给你一个提示吧,罗彬瀚。关于眼睛到底要怎么用……”
他的视线里只剩下那双眼睛。
莹光闪烁的视觉器官,如同水晶打造的假物般镶嵌在人类眼眶里。和那双赝品对上视线后,周围的空气就仿佛凝固住了。心跳越来越响,每一下都像在撞击着某种无形的屏障。
体内传来嘎啦嘎啦的清脆响声。
周妤轻盈地朝着后方退去。她的双眸犹如两轮辉月闪耀。罗彬瀚想要伸手去抓住她,却根本无法弯曲关节。
因为皮肤也好,骨骼也好,在和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全部都开始嘎啦作响。他稍微用力地一挣,身体便整个倒在地上。躯干被摔得四分五裂,手臂咕噜噜地滚了出去。
他呆呆望着空中飞过的鹤群,发现一道裂纹出现在视线中。当然并不是天空被割裂了,想必只是他的面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