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漂亮的。”
她伸出手,隔着笼子去摸菲娜的尾巴。菲娜立刻跳到笼内最远的角落,蓄势待发地半张开嘴,那样子酷似攻击狩猎前的准备姿态。
罗彬瀚本想把它拿出来透透气,却没想到它如此讨厌生人,只得打消了这个主意。
“它是我捡的,还不清楚是什么品种。”他耸耸肩说,“天快黑了,你回家吧。”
酒红马尾仍然恋恋不舍,想再得到那种舒缓药。她如同上瘾般的反应让罗彬瀚由衷害怕,连连保证自己会很快带着药回来。
“你真的不能把这瓶给我?”
“这瓶太旧了,我怕过期。”罗彬瀚拒绝道,“回头给你带新的,每周每月给你带。”
“就不能是现在?”
“下次,下次。下次一定。”
酒红马尾幽怨地望着他:“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罗彬瀚预感自己必须说个准确的日期,否则便难以脱身。他语调极其诚恳地说:“明天。明天我再来。”
他把酒红马尾打发离开,然后决定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出于内心的不安,他还远远地跟踪着对方,确定她走进家中,而不是又跑去了山里。
夕阳将坠,他回到寂寥空旷的小镇广场,看到几只乌鸦聚在地上。也许是心鬼作祟,罗彬瀚总觉得那些漆黑的小眼睛正诡恶地偷窥着自己。
他用碎石赶走乌鸦,然后拿出手机对屏幕问:“这小神经病到底怎么回事?”
屏幕上的字回答:我不知道,先生。
“那你干嘛让我把药讨回来?”罗彬瀚说,“我还真没想到这药效果这么好。再给她多用几次没准就痊愈了?”
——你认为她刚才的样子是一种康复表现吗,先生?
罗彬瀚一时答不上来了。他很难判定刚才的温顺小兔和之前的不良疯妹哪个更不正常一点,那感觉像站在一片遍布诡雷的平原上,往哪儿走都可能被炸飞。
“明天再看看吧。“他咕哝着说。然后回到飞行器上,绕过小镇往西边开。他不准备就这么回寂静号,而是要趁着夜黑的时候飞去那个溺叶的发源地看看。
唐池山脉大裂谷位于涞马洲的北部荒野,是这颗星球上最大的陆地断裂带。它的两岸由于地质运动而出现明显高低差,又因此形成了截然不同的生态环境,同时还分布着近百个湖泊和十几座死火山。
由于过去乘飞机差点失事的经历,火山这个词的出现让罗彬瀚有点敏感,但他调查发现这颗星球已经上百年未出现过火山喷发现象,倒是地震和海啸频发。后两者对一个活动于大陆中部的飞行器显然都没啥威胁,所以天灾必不可能干扰到他今夜的冒险。
他一帆风顺地飞到裂谷边缘,在月色下俯瞰那片蛮荒世界。西边荒原漠漠,灌木稀零;东边幽林萧萧,树浪翻涌。两者中央是深不可测的幽邃鸿沟,被世人称为这颗星球的童年伤疤。
然而在罗彬瀚眼中看去,那道巨大裂谷好像微微翘着,如身下的星球咧开巨嘴,露出狰狞的笑容。
飞行器钻进谷内,按照∈的设置扫描周遭环境,寻找任何类似溺叶,又或者具备明显异常特征的物品。不出多时,地图上便显示出密密麻麻的红点。
罗彬瀚往红点最密处飞去,越是深入谷地,新发现的红点就越多,甚至在地图上涂出了一块血红色的心形图案。他开始感到不对劲:形状可以只是巧合,但如果溺叶是依靠动物排泄种子繁殖,那如此密集的生长区便显得不合常理。
按照探测结果,飞行器最终降落在裂谷西侧的角落深处。那是片干燥无毛的沙土地。罗彬瀚跳出飞行器,找了根棍子开始挖掘。他每挖深一点,肩膀上的菲娜便甩动尾巴,警告似地打一下他的后颈。
罗彬瀚留意了它的反应,但觉得那还没激烈到需要罢手撤退。当树棍触到某个坚硬物体时,他蹲到坑边,拂开沉积的细碎泥沙,露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