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仁不到六岁就加入了组织,其实是贝尔摩德将他带回去的。
那时他刚刚脱离出一个苦海,小小的个子跟在琴酒的身后,说他能做任何事情,只要能跟在琴酒身边报答他。
琴酒嫌麻烦,而且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呢?
是贝尔摩德提议将黑木仁扔到训练营,那里面有和他一般大的孩子,他们一起学习一起角逐,未来会是组织的新鲜血液。
琴酒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可惜了,便没再管贝尔摩德的插手。
于是黑木仁对贝尔摩德是抱有仅弱于琴酒一些的感激之情的,是她当初的开口才让自己觉得活下去有了更深层次的意义。
但显然,比起琴酒,贝尔摩德有她的私心。
琴酒是在黑木仁宣布毕业的那一刻才过去看了眼他,又嫌他没用将他扔回组织一点一点做任务积攒实力。而贝尔摩德却是经常默默的观察他,甚至还给他找了不少小麻烦来磨炼他。
在任务过程中三次的濒死,有两次是赤井秀一做下的,而剩下那一次便是贝尔摩德的手笔。
也是从那次之后,贝尔摩德才卸下一点点伪装,开始和黑木仁真正的交流起来。
从小看到大,甚至出手改变过黑木仁。论起了解来,贝尔摩德或许才是组织当中最了解黑木仁的那一个。
黑木仁很聪明,他在遇到琴酒之前就能凭借自己的聪明加上几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孩子,差一点反杀了一直虐待他们的人。加入组织后更是用比寻常人少的时间从训练营走了出来。
无论头脑还是体力,他在同龄人当中都是顶尖的那个。
这样聪明的他,却是直到今天才被贝尔摩德强行告知灰原哀和柯南的真实身份。
贝尔摩德不相信黑木仁没有怀疑过,他绝对在很多时刻心中都起了疑虑,但是却用各种各样看似合理实则强词夺理的理由将真相绕过。
贝尔摩德清楚,其实琴酒也清楚,这是黑木仁温柔性格当中的最大缺点,他拒绝去面对,只是拖延着时间,想着把问题拖延掉。
但没时间了。
“你还打算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这是贝尔摩德的真诚发问,也是黑木仁呐呐着说不出来的答案。
他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大概除非贴脸,要不然我总有理由躲过去。”
只要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哪怕心有疑虑也不去调查,黑木仁恐怕能够一直维持现状。
恰好的是,黑木仁的好奇心一向不强。
“所以我还要谢谢你吗?”黑木仁拐了个弯,“谢谢你让我认清现实。”
“……”贝尔摩德,“你这阴阳怪气是哪学的。”
“前段时间在督查部刚和一人打完交道呢。”
黑木仁加速,车子在黑夜的道路上畅通无阻,贝尔摩德被突然加速的惯性晃了一下,靠在了后排座位上。
然后她听到黑木仁问:“放弃对雪莉出手,什么代价?”
贝尔摩德突然笑了,似乎得逞了什么,又似乎是单纯的习惯性用笑容伪装自己。
“小仁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雪莉吗?”她突然间想讲故事了。
“难道不是卑劣的迁怒宫野博士的下一代吗?”
她突然又不想讲故事了。
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呼吸间碰到了包扎的伤口,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气。
“你呀你呀,”贝尔摩德用脚尖去点前排的座椅,“算了,不对她出手就不出手好了。”
“真的?”黑木仁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成功。
贝尔摩德挑眉,刚刚黑木仁的样子,好像不像是在生闷气或者心情不好啊?
“当然,”不过贝尔摩德也没想反悔,“我不会再主动算计她的,也不会主动将她的事情告诉别人。”
“主动。”黑木仁提炼出贝尔摩德提了两次的词汇。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