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到站在中间的魏曕,一滴冷汗登时从额头流下来,赶紧跑过去解释道:“皇上恕罪,都怪我教子无方,二郎那懒货,这种日子竟然也敢起迟!”
说完,魏昳回头,狠狠地朝二郎使眼色。
二郎都是当爹的人了,比少年时候更在意面子,可谁让他今天确实起得最迟呢?
如果魏曕不在,他还能蒙混过去,然而迟到被皇帝抓到,二郎只能在一众堂兄弟的注视下,低头跪到魏曕面前,红着脸道:“侄儿错了,请皇上责罚。”
魏曕对二郎非常失望。
冬日起床这种小事都错不好,可想而知二郎当差时也不会尽心。
他要带兄弟、侄儿们跑马,本是好意,既然侄子不愿,又何必勉强。
“不想跑马,那就回去吧。”魏曕冷声道。
二郎怔住了。
魏昳也吃了一惊,以前他跟随父皇跑马也迟到过,父皇顶多数落他两句就是,老三这样……
大冬天出去跑马虽然辛苦,可这也是皇上给的恩宠,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皇上,二郎知错了,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魏昳凑到魏曕身边,小声地央求道。
魏曕扫视一圈其他侄子,目光冰冷,声音严厉:“每个人的天分不一样,可勤能补拙,再笨的人,只要够勤快,总能做好一件差事,再聪明的人,一旦懒了,连基本的自律都做不到,朕也不会用他。”
魏昳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魏昡、魏暻也带着小辈们跪了下去,表示会谨遵皇上教诲。
只有二郎,脸一阵红一阵青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皇祖父在世时的情形。
他一直都懒,皇祖父虽然经常训斥他,却从来没有如此不给他的面子过,三叔怎么就?
“出发吧!”
魏曕没有改变主意,也没有再多看二郎一眼,上了马,径直朝宫外跑去。
魏昳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二郎一脚,也走了。
二郎低着头,眼前全是三叔那张冷冰冰的脸,心中又惊又惧,他这是彻底被三叔厌弃了吗?
这时,有人扶住他的肩膀。
二郎一边顺着那力道站起来,一边看过去,熹微的晨光中,他看到一张温润带笑的脸。
是太子魏衡。
帝王一行人已经离开一段距离了,只剩魏衡还没有出发。
二郎下意识地低下头。
以前他总是在堂兄弟们面前趾高气扬的,今早却如此丢脸。
魏衡:“二哥不必气馁,父皇对我们也同样严厉,我与七弟都习惯了。”
因为魏曕总是一张冷脸,二郎竟然也没有怀疑这话,再看魏衡时,就流露出“你懂我”的苦命相连之情。
魏衡笑了,安慰道:“父皇肯训二哥,说明他对二哥还抱有希望,只要二哥以后肯改,父皇还是会重用二哥的。”
他笑得那么好看,二郎舒服多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太子快去吧。”
魏衡确实也不能耽误太久,拍拍二郎的肩膀,骑上自己的马,朝前追去。
人都走了,二郎看看自己那匹今早派不上用场的马,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不想起早归不想起早,真的被皇上抛下了,那种被冷落的感觉,二郎再也不想体会。
只是后悔无用,二郎灰溜溜地回了楚王府。
纪纤纤得知亲儿子如此丢人,气得白头发都要冒出来了,在家里骂了一番儿子,吃过早饭便匆匆进了宫。
殷蕙在温太后这边,丽太妃、贤太妃、淑太妃也在。
要过年了,宫里新排了几出戏,殷蕙要与四位长辈商定选哪些戏,留着除夕夜里欣赏。
丽太妃作威作福惯了,要挑自己爱听的。
她年纪最大,这两年身子出的问题也最多,温太后本就是好脾气的人,这会儿也愿意纵容。
淑太妃更是不争之人,贤太妃郭氏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