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旭尧贝子仓皇的背影,武玄月眉宇微挑,这个时候,她心头隐隐有个预感,此事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果然,还真是让武玄月猜准了。
旭尧贝子再推开房门的一瞬间,登时愣住了,自己的四个手下都在门外受着,各个都是一脸窘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人敢上前。
看到这里旭尧贝子算是看出了端倪来,他皱着眉头彻底走出房门,顺手带上了房门后,他皱眉斥责道——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都守在这里干嘛呢?让你去找敦罗田赶紧上菜,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四个青衣男子年纪稍长一点的慢吞吞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回禀道——
“回禀主子,咱们怎么可能怠慢主子的意思……肯定是去找了敦皇,结果……”
说到这里,那伙计脸上显出为难颜色来,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结果怎么了?”
旭尧贝子急上眉梢,压着声量斥责问道。
“结果……结果……结果敦皇说他不去……还说……还说……”
“什么?!那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呢?要知道这八珍楼能平地而起是靠谁的实力?若不是我旭尧贝子资助钱财,求着龙王陛下开恩,他哥臭小子能顺顺当当开起这大买卖来?怎么,现在有钱有势就不把我这个大股东的放在眼里了不是?”
“不是不是!贝子肯定是误会了敦皇了……”
说着那伙计小心翼翼地将旭尧贝子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嗓音,凑其耳边小声道——
“敦皇说是不让咱们惊扰了贝子雅兴,若是贝子出来催促的话,就让小的带贝子移步岳阳阁去,他说他在那里等待贝子前来议事。”
一听到这里,旭尧贝子一脸狐疑不满,他登时抬起了腰板,耿直了脖颈问道——
“搞什么?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吗?你没有告诉他,我已经找到了那鬼族的香料圣手公主吗?此刻人家就在饕餮馆中等着他敦罗田,他是什么排面?还要给人家公主摆谱不是?”
那下人连连摇头,卑躬解释道:“不是不是……这事小的已经逐一跟敦皇说明白了,敦皇思索了片刻,便说是今日不宜见客,让贝子一定要去岳阳阁一聚,去了那里,他自然会给贝子一个交代。”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脸上烦躁怒骂了一句:“切!狗屁大点的事情有必要这么躲躲藏藏的吗?走走走!上楼去!我倒是要问个明白,他这老小子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说着,旭尧贝子一手打伐伙计前行,满脸不情愿的骂骂咧咧跟了上去。
说来这“岳阳楼”是位于八珍楼最高一层——第九层。它是八珍楼的塔尖阁楼,专门供敦罗田接待贵客所用。
说白了这一层是他敦罗田的私人公馆,古人都喜欢九这个字眼,尤其是权贵之家,对“九”这个数字更是迷恋,八珍楼待客有八层,唯独这最高一层,便是他敦罗田的独宠。
伙计引着旭尧贝子上到了顶层,他站在旭阳东升的木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后,小声问道——
“敦皇,旭尧贝子来了——”
门内传来敦罗田幽幽声:“请贝子进来。”
伙计轻手轻脚推开了房门,弓腰摊手,请旭尧贝子进去。
旭尧贝子摆谱十足,一手掀开下摆,气势冲冲走了进去,而那伙计目送旭尧贝子走进房门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这岳阳阁屋中跟名字实在不符,屋内幽暗阴森,散发着一股股血腥味道,地上铺着灵兽皮,墙四面竖着高高耸立四面餐边柜,其中东面墙陈列着都是灵兽不同部位的烈酒;南面墙陈列着灵兽的角和獠牙,诸如麒麟角、獬豸角、当堂的獠牙等;西面墙则是陈列的山珍;背面墙则是陈列着海味。
幽暗的油灯摆设在红木书桌的右上角,在油灯的照明下旭尧贝子只能看到敦罗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