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无法愈合的伤口,每一道视线都在令伤口更加腐坏,仿佛有蛆虫随着人们的目光寄生在她的身上,让她往后的人生千疮百孔。
我看着她拼命向外逃,她渐渐逃离了这个对她而言的地狱,仿佛一只折翼的鸟儿。
我站在办公室里,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这件事不要传出去,也不要报警,他会将我评为三好学生,只要我保持缄默。
——可我如何能保持缄默?
我想起了那间美术教室,桌椅都很新,想必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甚至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发生了数十次,数百次。倘若要我保持缄默,我便把自己彻底扔进了地狱里。
我摇了摇头。
八岁的我尚不明白什么是缄默。
后来,我被一直扣留在那间办公室。父亲曾来找过我,却被保安赶了出去,校长说我违反了校规校纪,需要惩罚。
窗外的暴雨越下越大,我的视线仿佛透过了层层墙面,看见了那间美术教室,里面依然有人进进出出,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我将手贴在窗户玻璃上,拉下长长的痕迹,抹开薄雾,我看见了我苍白的脸色,瞳孔微缩着,嘴唇紧抿,像在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