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在山洞外的山寨,以及再熟悉不过的房间。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事物,诺贝特感到有些茫然。大海、军队、溪流、墓地,昨晚经历的那一切都像是梦境一般。
几声急促的敲桌子的声音传来,把他短暂地拉回了现实之中。格里高利正端坐在他的面前,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笔。座子上放着一盏油灯, 就是昨晚格里高利所用的那一盏。
“你刚刚说,袭击锡根领的也是你们,对吗?”
“是的……像这种大规模的袭击行动,都是奥托公爵指使的。”
“一般你们都会在袭击中做些什么?”
“得看奥托公爵想要什么。如果他只是想让这个村子的人出一点血,那我们就只会在村外出没,吓得村民去寻找奥托公爵的庇佑;如果他想要让村子的土地变成他的地产,那我们就会把村子洗劫一空, 这样奥托公爵就能用低价从破产的村民手上买到土地;如果他还想要农奴的话, 那么死的人就会少一些……”
“好的,我了解了。”格里高利打断了诺贝特的话,继续问道,“锡根领之后呢?奥托公爵还指使你们袭击了哪里?”
“再后面就是昨天晚上来的那个信使了……”
格里高利点了点头,把写满字的纸折了起来,收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那个……”诺贝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山上有许多弟兄,我只有一个人……大家都是迫于生计才上山的,如果我让大家放下家伙回家……”
诺贝特的话吞吞吐吐的。格里高利接过话头:“……那么大概率就是你被其他人除掉,然后剩下的人继续在山里当劫匪?”
诺贝特点了点头。
“放心,你暂时什么也不用做。等时机成熟,我会给你们一个改头换面的机会。”
格里高利起身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房间。
“那个,再等一下!”诺贝特追了出来。
于是格里高利转过身去,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么?”
“你是亚伯拉罕正教会的修士是么?”
“是,你可以在科隆的教堂找到我。”
“科隆?那不是阿尔曼尼联邦里教会的中心么?你们亚伯拉罕正教会是想要和奥托公爵开战么?”
“或许。”
“奥托会死么?还是说,他也能得到救赎?”
“如果他有心悔改,那么神自然会赦免他的罪恶, 可那是末日审判时的事了。在此之前,他必将先受到人间律法的惩罚——不过,这种惩罚就不是我该插手的了。”
说完,格里高利就走回了关押着他们的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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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啦。”他拍手叫醒了正呼呼大睡的戈特弗里德和艾拉。
戈特弗里德擦了擦眼睛,看到格里高利在笼子外面,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怎么出去了?”
“当然,因为我们已经可以走了。”
“唔?那么快就拿到赎金了?”艾拉满脑子都想着那个数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
“那么,戈特弗里德,你的这份钱该怎么算?”格里高利走到了戈特弗里德面前,“话说在前头,你昨天的那些回答,可是等于什么都没说。”
虽然这话完全是对戈特弗里德说的,但艾拉却打了一个激灵,魂回来了:
“咕……要还、还钱是么?话说在前头!每人一百诺米斯马可是你自己涨价涨上去的,我可不认啊!就按一开始说的,每人三诺米斯马。一共三百个人,总共九百诺米斯马,我只交三分之一, 三百诺米斯马!不能再多了!呜,又要亏三百诺米斯马么……”
看着艾拉的样子,格里高利苦笑着摇了摇头。他选择来到这里,一是为了测试戈特弗里德魔法的底细,二是为了教化诺贝特,至于艾拉,完全是因为他觉得女孩子一个人晚上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