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身短打,手臂刺青的瘦弱汉子正坐在草席上,借着月光,慢慢喝酒。
“咱们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其中一个鼻头有颗黑痣的汉子叹气道。
另一个尖下巴汉子扔一颗蚕豆进嘴,半躺着懒洋洋道:“嘿,那得看堂里什么时候想收拾这书生。”
“为啥呀?”黑鼻头嚼着参透一脸不解:“不就是个白面书生吗?能有啥油水?”
尖下巴汉子嘿嘿一笑,勾了勾手指:“记得咱们是怎么找到那书生的吗?”
“跟踪和盛堂那个捣药学徒找过来的呀。”黑鼻头不明所以。
“上个月堂里吃了大亏。堂主小舅子张云吃了挂落。喝闷酒的时候嘟囔了两句。我当时正好往他屋子里送酒。嘿嘿……”尖下巴汉子咧嘴笑道。
“说说,快说说,他嘟囔了啥,和这书生有啥关系?”黑鼻头立刻凑了过去。
尖下巴嘿嘿一笑,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略带酸味的劣酒,不说了。
“兄弟,说说呀,明天这酒我请了!”黑鼻头一摆手承诺道。
尖下巴捏了一粒蚕豆放进嘴里,依旧不说话。
“再加二斤酱牛肉,咱们开开荤!”黑鼻头咬牙道。
尖下巴乐了。
“说说吧,快和我说一说。”黑鼻头见对方满意,顿时笑着催促起来。
“是啊,说一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突兀的,一扫声音骤然在草棚外响起。
“谁?!”
两个喝的迷迷瞪瞪的汉子大惊。
大半夜里,偏僻死胡同中,悄无声息多出个人。两人酒都给吓醒了。
连忙转头看去。
月色下,一道颀长身影,背着月光静静站立。
淡淡月光打在对方侧脸,微微眯着的眼睛里,满是漠然。
“白脸书生?!”两个汉子头皮一炸。
蹲点观察被人发现。还是深经半夜在这种氛围下发现。两人心头狠狠一跳,转身就想跑。
可一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竟多了个人。
陈沐瞬移一般来到两人身后,平静的看着两人。
……
啊!
噗噗噗……
一连串短促惨叫突然在夜色中响起。
轰!
院落高墙猛然倒塌。
林確顶着满头满脸碎石灰尘,头也不会的往漯河码头方向跑去。
数十手下顺着墙壁破洞蹿出,四散而逃。
街头转弯之时,林確奔跑之余略微偏头,余光扫过身后街道。
七八个身穿黑底红纹夜行衣的人,从小院里无声跳出,鬼魅般没入阴影。
自己那些手下蒙头跑路。却不料脚边阴影里陡然蹿出一柄柄利剑。不察之下,迅速被刺倒。几个眨眼,小半人员就身死当场。
林確瞳孔骤然收缩。
哪来那么多朱衣阁杀手?!
不是制药窝吗?
怎么特么成了杀手窝?!
就在这时,他脖颈汗毛陡然炸起。林確猛地回神,一点寒光悄然而至,他顿时心头大骇!
该死!大意了!
……
“惊鸿帮,白虎堂,清风散……”陈沐脸色沉重。
来到南阳城三个多月。他每天吃喝不愁,整日练功为乐。都快要忘了这个可恶的世道。
“我本本分分制药,赚着我那点儿辛苦钱。”
“没招谁没惹谁,为什么总是要和我过不去呢。”
陈沐脸色越发难看。可思量半晌,却不由叹了口气。
“惊鸿帮啊……”
那可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