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了薄言哥哥不会讲故事这一事实。
她想了想,转而说:“薄言哥哥,你说话给我听就好了,我只要听着你的声音就能睡着了。”
天知道,陆薄言当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但是,对着一个十岁的小丫头,他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脑海中倒是浮出一首英文诗。
王尔德的《给妻子》。
记得的诗明明不止这一首,可是当时当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读这一首给苏简安听。
如今,时隔十几年,他依然想给她读这首《给妻子》。
陆薄言一开口,苏简安就笑了。
陆薄言暂时停下来,不解的看着苏简安:“你笑什么?”
苏简安忍不住问:“那个……你该不会只会这一首诗吧?”十几年过去了,陆薄言怎么还是给她读这首诗啊?
陆薄言眯了眯眼睛:“什么意思?”
“你忘了吗?”苏简安眨眨眼睛,“我十岁那年,你已经给我读过这首诗了啊。”
“……”
陆薄言的太阳穴突地跳了一下。
他怎么可能会忘?
给一个小姑娘读王尔德的《给妻子》,这件事怎么听都很荒唐。
当夜,他彻夜失眠。
失眠的时候,他又觉得庆幸。
庆幸苏简安还听不懂。
但是,如果苏简安真的听不懂,她怎么会知道那首诗是《给妻子》,还记了这么多年?
“简安,你……”陆薄言俊美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震撼的表情,“你怎么会知道我当时给你读的是这首诗?”
苏简安遮遮掩掩:“唔,我小时候上的是国际学校,接受的是双语教育,还是能听懂几句英文的……”
陆薄言不是那么好蒙骗的,质疑道:“就算你能听懂其中几句,也不可能知道那首诗的名字,更不可能记到现在。”说着声音变得危险,“简安,我要听实话。”
苏简安纠结了半晌,在意识到自己不说实话可能会有危险之后,还是选择了坦白——
“好吧,我当时确实不知道。”苏简安看着陆薄言,笑意盈盈的说,“可是我记忆力好啊,我记住了一两句,然后回去问我哥,我哥告诉我那首诗叫《给妻子》,是一个叫王尔德的人写的。唔,我哥还问我从哪里听到的?”
苏简安承认,后半句她是故意说出来吓陆薄言的。
陆薄言果然问:“你怎么回答你哥?”
“哦……”苏简安风轻云淡的说,“我说在广播里听到的……”
“……”陆薄言松了口气。
苏简安冷不防接着说:“我要是跟我哥说,这首诗是你念给我听的,我后来可能就见不到你了……”苏亦承不可能让她去见陆薄言了。
“……”陆薄言果断抱紧苏简安,“不早了,睡觉。”
“不要。”苏简安像小时候那样缠着陆薄言,“你把诗念完给我听。”
陆薄言整理了一下情绪,念完了那首婉转缠|绵的《给妻子》。
苏简安闭着眼睛靠在陆薄言怀里,虽然身体不舒服,唇角却一直是微微上扬的状态。
很多年前,她听不懂,陆薄言用少年干净的嗓音给她读《给妻子》。
现在,她终于能听懂了,陆薄言再给她读《给妻子》的时候,她确实是他的妻子了。
没有错过彼此,大概是他们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陆薄言读得很慢,诗还没读完,苏简安就睡着了。
他察觉到苏简安已经睡着之后,读诗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
热水袋也已经不热了。
陆薄言取出来放到一旁,抱着苏简安闭上眼睛。
两个人,长夜好眠。
也许是因为前一天睡得够多,第二天,苏简安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精神十足,小腹上那股钻心的疼痛也消失了。
陆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