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安最担心的,是唐玉兰会受到精神上的伤害。
十五年前,康瑞城精心设计了一场车祸,夺走陆爸爸的生命,甚至对陆薄言和唐玉兰赶尽杀绝,给唐玉兰留下了无法消除的阴影。
十五年后,康瑞城突然绑架了唐玉兰。
这等于要唐玉兰重温她生命中最大的噩梦。
对唐玉兰来说,这是一件太过残酷的事情。
陆薄言抱住苏简安:“别哭,我会把妈妈接回来,你不用担心。”
苏简安闭上眼睛,把脸埋进陆薄言的胸膛,像惊慌失措的小动物终于找到港湾一样,紧紧靠着陆薄言。
然后,她感觉到了陆薄言极力压抑的担忧和恐慌。
苏简安猛地意识到,妈妈被绑架,最担心的人应该是陆薄言。
这种时候,她应该照顾好家里,替陆薄言打理好身后的一切,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计划如何营救妈妈。
可是现在,她在干什么?
她居然还要陆薄言忙着安慰她!
苏简安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逼回去,抬起头看着陆薄言:“我会照顾好西遇和相宜,你去把妈妈接回来,我们在家里等你。”
陆薄言吻了吻苏简安发顶:“好。”
穆司爵察觉到什么,走过来:“薄言,唐阿姨怎么了?”
陆薄言的声音还算平静:“康瑞城不止绑架了周姨,还绑架了我妈。”
穆司爵眯起眼睛,目光遭到冰封般寒下去——他没想到康瑞城的胃口敢开得这么大,连唐玉兰都敢动。
不过,追究起来——不管是周姨还是唐阿姨,都是因为他才会被康瑞城绑架。
“薄言,”穆司爵说,“对不起。”
“不关你事,康瑞城本来就不打算放过可以威胁我的人。”陆薄言看了看时间,“我在外面等你,你尽量快。”
说完,陆薄言牵着苏简安,离开会所。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会所外面寒风阵阵,气焰嚣张地呼啸而过。
原来,凛冬已至。
苏简安把陆薄言的手抓得很紧:“你和司爵要走吗?你们是不是要去找康瑞城?”
她刚才听得很清楚,薄言说在外面等穆司爵。
如果他们要去找康瑞城的话,会有危险吧?
“我们暂时不会去找康瑞城,只是去处理点事情。”陆薄言看着苏简安,“放心,你随时都可以联系我。我向你保证,我会毫发无伤地回来。”
苏简安心里依然满是忐忑不安:“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陆薄言抚了抚苏简安北风吹乱的头发,动作轻柔,目光和语气却是如出一辙的笃定。
苏简安稍感安心,朝着会所内张望了一眼:“你为什么特地给司爵和佑宁独处的时间?”
陆薄言说:“我觉得——他们需要。”
穆司爵和许佑宁,确实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再谈一次。
布满灯光的走廊,虽然奢华,却极度空洞漫长。
就像穆司爵和许佑宁之间的对峙,僵硬得仿佛再也容不下什么。
“唐阿姨也被绑架了。”许佑宁说,“穆司爵,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难道你要不顾唐阿姨的安危吗?”
说来说去,许佑宁还是想找康瑞城。
穆司爵冷笑:“让你联系康瑞城,你能怎么样?康瑞城会无条件放了周姨和唐阿姨?”
“我至少可以和康瑞城谈!”许佑宁一字一句地说,“我至少可以说服康瑞城,让他不要伤害周姨和唐阿姨!”
“你不能。”穆司爵冷声说,“除非你拿出同等的条件和康瑞城交换。”
“……”许佑宁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了解康瑞城。”穆司爵的语气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包含了别的情绪。
许佑宁只能妥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