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太早,今天萧芸芸醒得也很早,凌晨两点就睁开眼睛,而且奇迹般一点都不觉得困了。
她坐起来,看向睡在陪护床上的沈越川。
住院前,不管沈越川对她怎么过分,住院后,他对她都无可挑剔,大多时候明知她在胡闹,他却依然纵容。
他是可怜她吧,怕她知道自己右手的伤势后会崩溃,所以在她养伤的时候,他任由她胡闹,没有上限的对她好。
萧芸芸垂着眸子,试着用右手去提床头柜上的开水壶。
这只拿过手术刀的右手,切除过危及患者生命病灶的右手,此刻对着一个不到1000克的开水壶,竟然无能为力。
萧芸芸不甘心,想着再试一次,右手却像被人抽空了力气一样,怎么都使不上劲。
她正想试第三次的时候,沈越川的声音穿过夜色传来:
“不要再试了,伤口会痛。”
萧芸芸愣了愣,看向陪护床,刚才还在熟睡的沈越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床边看着她。
浓浓的夜色掩饰着沈越川的目光,但是感觉告诉萧芸芸,他的眸底,一定有同情。
她要沈越川,要他的一切。
但是,她不要他的同情和可怜。
萧芸芸松开水壶,收回手,正想说什么,沈越川已经走过来:“你是不是知道了?”
今天回来,沈越川就发现萧芸芸不对劲,再加上她昨天突然哭着说想家,而在她哭之前,他正好和张医生谈过她的伤势……
这么多巧合碰撞到一起,沈越川无法不联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