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你真的想杀了佑宁姐……”
“我为什么不杀她?”穆司爵整个人陷在黑色的办公椅里,神色轻松,姿态如一个运筹帷幄的王者,“她是康瑞城的左膀右臂,掌握着不少康瑞城的关键机密,我不动用手段逼她把那些机密吐出来,已经是看你的面子了,你最好不要再废话。”
这一番话,穆司爵说得冷漠无情,一阵寒意从阿光的脚底生出来,逐渐侵袭他的全身。
阿光最后劝穆司爵:“七哥,你会后悔的。”
穆司爵不以为然:“也许。但不处理许佑宁,我会更后悔。”顿了顿,冷冷的说,“你可以出去了。”
阿光的双唇翕张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能做的他也已经做了,许佑宁还是没办法留下来,穆司爵还是执意要杀了许佑宁。
他只有走那步险棋了……
看着办公室的门自动关上后,穆司爵眸底的冷漠和不以为然终于土崩瓦解,他闭了闭眼睛,片刻后睁开,眸底又只剩下一片淡然。
这一次,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赌注。
冷静了片刻,穆司爵拿出手机,拨通陆薄言的电话。
陆薄言和苏简安已经回A市了,这个时候接到穆司爵的电话,陆薄言多少有些意外,凭着直觉问:“许佑宁出事了?”
穆司爵说:“许奶奶去世了,许佑宁认为是我下的手,当着很多人的面揭穿了自己是卧底的事情。”
电话另一端的陆薄言蹙了蹙眉:“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让阿光明天晚上把许佑宁处理掉。”穆司爵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情。
陆薄言没有像阿光那样震惊意外,相反,他的注意力停留在“阿光”这个名字上,他没记错的话,穆司爵的手下里,就数阿光和许佑宁的感情最好。
陆薄言太了解穆司爵了,不用多想就看穿穆司爵的打算,沉吟了片刻,问:“你赌得会不会……太冒险。”
“……听天由命。”顿了顿,穆司爵回到正题上,“简安的预产期快到了,这件事能瞒着她先瞒着。你联系一下苏亦承,我没记错的话,苏亦承和许佑宁的外婆关系很亲,他应该知道老人家去世的事情。”
说完,穆司爵挂了电话,离开会所。
上车前,他回头看了会所一眼,司机疑惑的叫了他一声:“穆先生,忘了什么吗?”
“没有。”穆司爵收回视线,拉开车门坐上去,“去公司。”
这一面,也许是他和许佑宁的最后一面。
发动车子之前,司机把一份文件递给穆司爵:“秘书说这份文件比较急,你需要在十点钟之前处理好。”
穆司爵翻开文件,看了一行,和许佑宁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毫无预兆的浮上脑海。
那还是一年前的时候,许佑宁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活蹦乱跳的进|入她的视线,在边炉店把几个阿姨逗得哈哈大笑,小鹿一般的眼睛闪烁着清澈的光芒。
他按照惯例让人查了许佑宁的底,但从没怀疑过许佑宁和康瑞城有关系。
他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对一个卧底产生不可割舍的感情。
真是……讽刺。
穆司爵合上文件,按了按太阳穴。
司机从内后视镜看见他的动作,小心的询问:“穆先生,你不舒服吗?”
穆司爵没有回答,只是吩咐:“打个电话给林特助,让他把早上的会议推迟一个小时。”顿了顿,又改口,“算了,不用。”
一个许佑宁,还不至于影响到他在会议上的决策。
“……”司机挂断拨给助理的电话,看了看穆司爵神色,不大好,但什么都不敢问。
穆司爵也没有再打开文件,看着车窗外急速流逝的光景,思绪慢慢的拉远。
他和许佑宁之间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