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苏媛媛下手不轻,一杯酒不但泼了苏简安满脸,她上半身的裙子也出现了一道道浅红色的污迹,陆薄言又一次把外套脱下来给她套上,跟范会长致歉道别后,拥着她穿过围观的人群走向宴会厅的大门。
陆薄言看着苏简安的目光是充满了疼惜和温柔的,神色却异常阴鸷,自然没人敢议论什么,只目送着他们离开。
上车后,苏简安一言不发。
所谓的父爱,她从来都不知道是什么。
小时候,是母亲抚养她长大的,“爸爸”似乎只是她对那个家里的某个人的一个称呼而已,就像许奶奶和陈叔王婶一样平常无奇。
长大了一些,她明白父亲是什么人了,却依然没有亲近感,他总是很忙,有时候她一个星期都未必能见苏洪远几回。
再后来,就是苏洪远带着蒋雪丽母女回来,坦诚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的事情,刺激得母亲心脏病发,溘然长逝。
从此,本就不亲密的父女彻底成仇。
苏简安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她妈妈明明那么好,苏洪远为什么还要出||轨?为什么不要他们的家,为什么从不把她当成他的女儿?
车子发动,陆薄言轻轻把苏简安拥入怀里。
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尽管早已对苏洪远失望,但苏简安的心里,始终还留存着最后一点父女情分。
上次苏洪远打了她一巴掌,她说断绝父女关系,只是对着苏洪远一个人说的。
但这一次,她不顾旁人,当众说了出来,等于在绝望之际斩断了最后那一点父女情分。
如果她说一点都不难过,陆薄言不会相信。
实际上,苏简安也不是特别难过,只是觉得有点累,靠在陆薄言怀里,呼吸着另她安心的气味,她恍恍惚惚记起来,陆薄言说过他以后永远都会陪着她。
这样就够了,只要陆薄言不离开她,她就什么都不怕。
车子平缓的行驶,苏简安渐渐睡着了。
回到家,陆薄言不忍心把她叫醒,于是把她抱回房间,又觉得她身上的长裙太碍事,给她换了一身舒适的睡衣。
他的动作不大熟练,一来二去就把苏简安弄醒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困的话接着睡,我在这儿陪你。”
苏简安揉着眼睛爬起来,“我还没卸妆呢。”
这才察觉到她的晚礼服已经被换了,想起刚才半梦半醒间总感觉有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原来不是幻觉。
苏简安脸一红,忙跳下床,“我去洗澡!”
卸了妆泡个澡出来,苏简安已经没事人一样,顺便给陆薄言拿了睡衣。
陆薄言自然而然的接过来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看见苏简安一脸无聊的趴在床上,手在床单上划来划去,他走过去,把她塞进被窝,在她身边躺下,这才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雪丽来找我,说苏氏的资金口出现了问题,要我找你帮忙,我没答应。”
陆薄言蹙起眉,“你哥没有跟你说,他开始对付苏氏了?”
苏简安愣了愣,“也就是说,苏氏资金口出现问题是我哥的杰作?”
陆薄言没否认,补充道,“苏洪远没察觉,所以才会让蒋雪丽去找你。”
苏简安没说话。
商场上的事情她不懂,苏亦承和陆薄言怎么做,她也无法插手,只是……
陆薄言知道苏简安心软了,她再恨苏洪远都好,终究是不愿意看到他落魄的样子。
“别想了。”他紧紧的把苏简安拥入怀里,“你哥有分寸。”
苏简安点点头,手大喇喇的环上陆薄言的腰,不知道是刚才情绪波动太大还是其他原因,她迟迟睡不着。
她摸了摸身|下的床单,说:“我喜欢我原来住的那个房间的床品。”柔|软有质感,干净的浅色,一切都十分对她的胃口。
陆薄言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