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但圈子里来来回回就这些人。”
“您也不容易。”
陈璇心里跟着叹道,就连李安今天来之前都和她反复和她说,要想办法让方永波赢得开心。
“是啊,但我又不能说什么,人家贴着时间精力陪我打球,哎,所以有时候想痛痛快快打一场球真的很难。”
方永波说着看向陈璇,“说来今天我还得好好感谢你,我打球从来不在乎输赢,但我会尽全力去想办法赢,这是最起码的体育竞技精神,也是对这项运动的尊重。”
“李安知道,我没别的爱好,除了摆弄乐谱就是运动,运动我也就只喜欢打羽毛球这一项,我有几个朋友成天叫我去滑雪打高尔夫,他们一有时间就要去,我也去过几次,实在没劲,就觉得打羽毛球好玩。”
陈璇笑:“就喜欢打羽毛球。”
方永波:“就喜欢打羽毛球,但这东西就得有对抗,没有对抗赢又有什么意义,不开心啊,就像前年去澳洲参加一个活动,指挥悉尼交响乐团,柴六。”
陈璇:“悲怆。”
方永波:“悲怆,多大的曲子,我也算是毕业的老指挥了,挥过不下二十场,但我还是又准备了半个月。”
“结果被人挂了空挡。”
挂空挡的意思简单来说是乐团不搭理指挥,自己玩自己的。
陈璇:“啊?!”
方永波笑:“无所谓,人家主办方就这么安排的咱们也没有办法,还省事了呢,当天演出很成功,当地媒体还给我做了个专访,真是没劲,虚头巴脑这一套,他们比咱们有过之无不及。”
一顿,“但是小陈,你在法国那边有机会参加各种乐团活动就要多参加,在国外的乐团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
陈璇:“嗯!”
方永波:“音乐,风格,很多,包括指法。”
陈璇皱眉:“指法?”
方永波:“很多时候,在国外乐团排练,你会发现指挥说得和你在学校里听教授讲的东西压根不一样,甚至有时候他是反过来的。”
陈璇惊:“啊?!”
方永波:“不用惊讶,对了,李安说你曾经一度有过考团的想法。”
陈璇点头:“是,其实比起独奏,我更喜欢坐在乐团里,我喜欢那种感觉,怎么说,就是任何时候,耳边都在环绕高品质360度零距离的音乐。”
方永波轻笑:“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长笛演奏员。”
陈璇:“谢谢您!我会努力学习!”
片刻,方永波伸出三根手指:“小陈,三点。”
“第一,作为一名初入乐团的乐手,首先要学会把已知的东西格式化,在国外的乐团更要如此。”
陈璇疑惑着嗯了一声,“大概能明白您的意思。”
方永波:“我们国内的艺术生,许多对于音乐的观点都是不够合理的,这个不够合理在学生阶段上升不到错误,可一旦进入乐团,那就有可能引发致命的错误,你也在法国待了一段时间了,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陈璇:“嗯。”
方永波:“第二,乐手是一份职业,在音乐的部分,你也要遵循职场这一套,要绝对服从指挥的指示,你不能把自己当作一个有思想的演奏者,你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可以随时变换长短的螺丝钉。”
“或许你会质疑我这样的说法,你说音乐怎么可能是这副面貌?”
“记住了,交响乐只能是指挥的音乐,指挥有时可能是站在指挥台上的人,有时也可能是坐在首席声部上的某个人,除了他们,任何人都是螺丝钉。”
“因为交响乐的形式注定了它只能被一个人所驱动,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奏员,先把这两点做到了。”
“谢谢方指指点,”陈璇心里深叹一口,得说她对于乐手这一职业的许多观念都被颠覆了,她得稍微消化消化。
方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