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台上,所有事情都可能发生,你可以去看看那些名家的翻车现场,很多失误甚至让人费解。”
“如果不存在舞台意外这种东西,那这些你能搜到的视频资料又是什么呢。”
高深忽然感到一些平衡。
“舞台意外是谁也不可避免的。”
“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不让它发生,如果你已经把一首曲目弹到得心应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尽可能地调整自己在演奏它时的状态。”
“是不是觉得只是大道理。”
李安说着转过身,高深没来得及低头,师生二人再次对上了视线。
片刻,高深抹了一把眼角,然后摇了摇头。
“那你得明确台上与台下是不同的,台下弹得好不意味台上能发挥得一样好,当然了,台下弹得不好台上一定好不到哪去。”
“这就是舞台门槛,你想在舞台上有所发挥,台下阶段你就必须做到足够好。”
“把舞台换成考场,一样的道理,你在考场里所能发挥出的上限不会超过你在琴房里弹过最好的那一遍。”
“而下限却绝对不止于进考场前你在琴房里弹得最烂的那一遍。”
一顿,“有可能还要更烂。”
明明李老师只是轻声地阐述了一个事实,高深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李安:“坦白讲,就以你今天的状态,明天你肯定拿不出你最好的一面。”
高深点头。
“如果我再坦白一点,”李安顿了顿,有些不忍道,“就算你能拿出你在琴房里最好的状态,恐怕你也需要相当的运气才能考进你目标中的那些学校。”
见高深张了张嘴却没出声,李安笑:“哭都敢哭,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高深一愣,顿时间还有点不好意思了:“李老师,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今年考不上音乐学院我就再复读一年。”
这次换李安一愣:“复读?你爸爸妈妈和顾老师知道你的想法吗?” 高深摇头:“都不知道,李老师请您先帮我保密,无论如何我也要考上音乐学院。”
李安:“非音乐学院不上。”
高深:“是的。”
李安:“那我就奇怪了,按说你既然都做了这样的决定,你怎么还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呢,大不了明年再来呗。”
高深叹:“我担心我爸不同意,我知道他已经很辛苦了。”
原来这里也别着一道弯啊。
李安苦笑,是说这孩子懂事呢,还是不懂事呢?”
片刻,“你八月份连续请假回家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高深:“顾老师生病住院了。” 李安:“说说你和你的顾老师吧,我听听,眼下你就这个状态,我也不指望你明天能有什么发挥了,如果你执意要考音乐学院,那咱们直接研究明年吧,说说吧,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些不错的建议。”
高深:“谢谢您。”
李安乐:“谢什么啊,我刚才不是还把你弄哭了。”
高深:“我知道您没有别的意思,您那么说只是为了让我清醒。”
李安:“你看吧,是不是,自己的状态是不是自己最清楚?你知道你正处于一种危险的状态中。”
高深:“嗯。”
李安:“说说你的学琴故事吧”
高深:“李老师,我能从头讲吗?”
李安一个请的手势。
十分钟后,李安又摸出一根烟。
当他听到高深说从初一开始就住进了顾老师的家里,一直到高中住校才从顾老师家搬出来,到这,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可与小车不同的是,高深又是另一种情况。
“当时顾老师很受排挤,少年宫的人和琴行的人都说他不会弹琴。”
李安太能理解了,一节课只收五十,这已经严重地威胁到了“市场秩序”。
“他们不但散播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