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就像你无法预测她的成长速度,你能预测到她三年后的水平吗?”
李安摇了摇头,片刻后又点了点头。
老汤:“我和县长三爷有一次还讨论过车琳这个孩子,我们的结论是一致的,她不像那种某一阶段的佼佼者,至少我们在附中的时候周围没有遇到过车琳这样的同学,她太别致了。”
“我们附中一年级那会不少优秀的肖练都弹完了,每天都在比谁弹得快,谁的激流能进两分十五。”
“比如你弹了格林卡的夜莺,哇塞好炫,不行,我也得弹,什么音乐,我们认为我们弹出来的就是音乐。”
“早晨你在里面给王小虎上课,我在外面和车琳聊天,说的比赛的曲目,我问她你觉得难吗?”
“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李安:“什么。”
老汤:“她说越弹越觉得难。”
李安:“她怎么说的。”
老汤:“她说每隔两天再重新看谱子的时候她就会感到一些陌生,有些音符他像是认识又像是不认识。”
李安笑:“我不得不重新想办法接近它们。”
老汤:“她给你说过。”
李安:“但她没告诉我她感到难。”
老汤:“你是不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李安:“之前有一段是这样,当时我自己没有意识到,后来我意识到了,现在还在努力改变。”
老汤:“那可能是她心里还是不希望看到你对她失望吧,毕竟看看这些曲子,小狗圆舞曲,贝多芬f小调第一首急板,夜曲作品五十五第一首f小调,a小调玛祖卡,D大调三部创意曲,我没说错吧。”
李安:“B大调。”
老汤:“好,那这里也就最后B大调三部创意曲难,是真难,可她说她还没练。”
李安:“我们还没有开始。”
老汤:“除了这首,以她的水平,我就不说这半年她有如何的进步,具体我也不知道,就拿她参加蓉城杯当时的水平,这些曲子的技术难吗?”
李安:“是。”
老汤:“这说明奏什么,她心里已经有自己想要通过音符去表达的东西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我是大三听了一场姐夫的音乐会,我才意识到我这么多年弹的一直都只是音符,我从来没有想去靠近过它们。”
“李安,她才刚过十三岁。”
李安:“十三岁四个月。”
老汤:“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我问她期不期待参加小肖赛,她有点不好意思了,目光也移到了小猫身上,但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李安一瞬联想到唐小星心底也期待参加一次比赛,唐小星是想打破束缚,那小车这次是为了什么呢?
或许有许多原因吧,关于类似的话题他已经不止和小车聊过一下,他相信小车没问题。
所以这次他也没有那么迫切地想知道。
他总会知道的。
并且老汤的这一通分析他不知道已经在心里分析过多少遍,其实从第一次指导小车弹我的祖国八重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女孩“怪”。
小车第一次在他眼前弹琴时,他记得很清楚,我的祖国一声部前三小节的引子旋律。
开始演奏前,这个女孩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只有身体在排练室。
毕竟是第一次接触,他也不好说什么。
当时他非常担心这个沉默的女孩能不能弹一声部。
结果当他让大家开始,小车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一般,肢体眼神全部出现,接着用扎实的落指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多么奇怪的女孩,不弹琴的时候像是一根小木头,弹琴的时候像是一缕随时会飘走的微风。
这孩子不光“怪”,还有股子“傻”。
还是那天,李安第一次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