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小刘说说这个问题,但是小刘为了准备小升初停课了,再加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伤了孩子自尊心。
李安:“可你还是弹了。”
小刘点点头:“老师,我必须得弹。”
小刘当时真的产生过装病难受之类的想法,想着避开上台,但那些想法都一瞬而逝。
因为那天,他站在那里,代表的是老师,代表的是四号钢琴教室,代表的是坐在台下的小北王小虎马可。
小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去年夏天师生音乐会结束之后,他觉得钢琴在他的心里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那天音乐会开始前,他在后台休息室休息,他记得很清楚,只有他,老师,还有王小虎。
没有小北。
那次活动小北因为参加夏令营没有到现场,也错过了登台。
老师最后说:“都给我打起精神,今天小北不在,只有我们三个。”
“咱们得带着小北那份一起上台,把咱们四号教室的风采拿出来,对不对!”
当时刘丰瑞是震撼的,那种从心中呼之欲出的冲动几乎要让他呐喊出来。
最后击拳鼓气,他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他觉得自己必须要用行动带上小北那一份。
也是那一刻,四号钢琴教室在他心里不再只是一间钢琴教室。
所以当蓉城杯时,哪怕面对强大到让他不可思议的对手,哪怕知道自己上场一定会丢人,但他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还是坚定地走出了后台。
确实可以弹得更好,是他没有发挥好。
为此他懊恼了很久。
今天这一套弹完,他心里舒服多了。
“老师,我昨天弹完乐曲之后确实是有点膨胀,所以再起手的时候有点冲动。”
“我知道。”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连李安都没有再去过分注意,无论是小刘、还是小虎、还是小北,三个孩子当时能来到他的手底下,都是被别人挑拣剩下的。
换句话说,三个没人要的孩子,被动塞给了当时没有学生带的他。
故事不就是从何开始的吗。
孩子们当时都不小了,多少都能感觉到,他们是没有老师愿意带的。
郑老师走了,其他周末里一起学琴的同学都被别人的老师挑走了,就剩下他们三个。
这一点在三人年龄最大的刘丰瑞心中,感觉最为强烈。
得说这事确实伤到了他的自尊心,但他没有给爸爸妈妈说,都藏在了心底。
在小刘心里,从那一刻起,在王小虎和于小北身上,他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经过师生音乐会,这种感觉在他小小的灵魂深处被打上了烙印。
再后来车琳马克的加入,让他们的小团体变得更加壮大。
作为四号钢琴教室原住民中年龄最大的那一个,哪怕是得知车琳的年龄才是最大的那一个之后,他依然觉得自己应该多为这个集体多承担一些。
就比如昨天早晨一开始,在老师宣布谁先来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老师的目光。
第一个上意味着要承受最大的压力。
谁都担心第一个上弹不好,或许当时只有车琳有十足的把握。
小刘正准备举手,接着就见老师拿起手机给他们放了一段语音。
“谢谢各位同学,刘丰瑞你是长胡子了吗?”
大家哈哈大笑,没关系,他希望模拟开始前的气氛能稍微轻松点。
然后他露出无奈表情,“老师我错了,我第一个来还不行吗?”
既然大家都各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