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魔都千里之外的首尔,雨势已渐渐开始停歇,然而天上的乌云却变得愈发厚重了,将整个夜空遮挡得严严实实,黑压压的透不出一丝光亮来。
与此同时周景公寓客厅里的气氛与窗外一样压抑,只见他跟朱子平面对面坐着谁都不说话,不对,应该说从朱子平带着酒回来俩人就都没怎么吭声。
周景再次默默地给二人斟满酒杯,也没什么下酒菜他们纯属在干喝,而朱子平似乎对《泰蒂徐》节目更感兴趣,始终将注意力放在打开着的电视机上。
这就让周景很莫名了,心里纳闷朱子平能看懂嘛,这可是南韩的电视台又没中文字幕,还是说朱子平仍在酝酿接下来跟他谈话的内容呢。
忽然间周景灵光一闪暗呼自己糊涂了,朱子平的确不懂韩语,但这期节目搞不好他事先都看过了,要知道当初先审核再放送的建议还是周景提出的呢。
这时电视里刚好播放周景在坦承来韩国之前就与tts小分队偶遇过,朱子平随即看了看身旁的周景,冷不丁放下酒杯问道:
“那趟应该是赴美的图纸转化团组出了问题,所以才把你紧急派过去救火的吧。”
“嗯。”周景点点头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听说后来你为公司挽回了近3000万的损失,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回来项目组组长的职务还被撸了,当时是不是很委屈?”朱子平说完就别有深意地看着周景。
对此周景当然要矢口否认了,“还好吧,接着不就被送到这来了嘛,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呵呵”
“是吗?”朱子平面对周景的自嘲微微一笑,“那为何炼钢厂的徐书记告诉我,说你小子隔天就递了个请年休假的报告打算撂挑子,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呢。”
“这”周景背后一凉当场语塞了。
若说当时没小情绪,怎么可能,周景自然心知肚明,其实回想起那番变故如今他还觉得挺庆幸,不然他怎么有机会遇到小水晶呢。
只是朱子平旧事重提绝非那么简单,周景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对方要敲打自己了,不曾想朱子平却拿起酒杯跟周景碰了碰,接着竟话锋一转开始了自我批评。
“我有责任啊,年轻人嘛,尤其还是有能力的,谁还没点脾气个性呢,所以说是我在平时工作中疏忽了,回头我就向集团公司党委做出书面检讨.”
“别啊,朱领导。”周景大吃一惊急忙起身,“是我错了,应该我是向您作检讨才对。”
“你错了?不不不,你是谁啊,周景周大理事,去青瓦台领过奖的人,你还能有错?”朱子平好整以暇地摆摆手看似很不以为然。
殊不知周景听完后立刻就出了身冷汗,赶紧向朱子平进一步表态,“朱书记,我在此恳请您对我进行批评教育,确实是我错了。”
“哦?那我可就真批评你几句咯。”朱子平含笑看向周景,见对方点头应承瞬间脸就拉了下来,随即站起身沉声喝道,
“给我站直喽。”
“是”
“入党几年了?”
“02年在大学入的党,整整十二年了。”
“老党员了嘛,估计当初在镰刀斧头旗下的誓词都快忘光了吧。”
“没有,不敢忘。”
“没有个屁,我问你,身为党员干部接受组织调查,如实向上级汇报个人情况,是不是你的责任和义务?”
“.”
“大声回答我。”
“是”
“那你凭什么闹情绪撂挑子?”
“.”
“你倒是说话啊。”
“朱书记,我错了。”
“错了?不,我看你周景是飘了,有点小成绩被别人叫几声英雄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居功自傲,尾巴翘得半天高,无组织无纪律,亏你还是部队出来的,我真替你的老部队感到害臊。”
“怎么,我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