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我还要日日戴。”
她就是故意的。
虽然只是逞口舌之快。
宋斯珩被气得嗤笑出声,她背着他私见林礼初他都忍了,现在还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地戴着与旧情人的信物。
他声音冷如冰窖:“甚好,你不是好奇三年之约吗?如今你自可去寻答案。”
闻言她睁大了眼睛,好啊,这混账东西当年果真偷听他们讲话了!
她止不住的心底唾骂他无耻,恨不得拿眼神将他戳成筛子。
杀人犯法,杀人犯法……
默默念着竭力克制自己的杀念,喘息间吐出口浊气,不得不说她成功被挑起了旺盛的求知欲。
“若当初是你故意坏我好事,你就且等着我的休书一封。”
必须休夫!
这么阴阳怪气还不会侍奉的男子,留着也是嚯嚯自己命数。
宋斯珩脸色铁青,短短几日,这种话他就听了两次。
一次她大病初愈满眼抗拒,而这一次,为了旧爱。
他甩袖离开,羡遥在门口靠着看终于落下帷幕,见他转身就随手带上了门。
恰好风大,关上的门变成了用力闷重的一声。
下一瞬他就收到了前面人的一记眼刀。
他无奈撇了下唇角,揶揄了下唇倒也懒得解释,是风先动手的。
屋内,孟乐浠沉着脑袋来回踱步,食指屈起抵在下巴上摩挲。
“娘娘,再转就要晕了。”鹿衔随着她眼珠子滴溜溜绕了好几圈,抬手拉住了她。
白蔹将被褥的最后一丝褶皱抚平,走到她跟前:“娘娘在想什么?”
恐隔墙有耳,她扫了眼紧闭的屋门,刻意压低声音:“换装,易容,狸猫太子,武力压制。你们选一个,我们就出宫。”
鹿衔一副了然,我都懂的眼神,重重点头。
“这事我有经验,这次试试我的易容术……”
孟乐浠凑了过去,两颗脑袋挨在一起蛐蛐着行动计划,新奇地摸着她拿出的硅胶仿真人皮面具。
白蔹看着玩心大起的鹿衔,和被蒙在鼓里的娘娘,伸手将两颗毛茸茸的脑袋隔开,顺势一掀夺了人皮面具。
“鹿衔,别逗闹了,陛下允诺娘娘可随意进出宫门。”
“??”
反应过来的孟乐浠一把揪住鹿衔的小辫子,她逃走不及,扬声讨饶向白蔹招手求救。
白蔹默默退后一步,镇定自若地挪开眼睛,只当她活该。
天子脚下的皇城一片富庶,倒与她记忆中的模样相差甚大。
不仅没有国破重建的低哀民怨,反倒是民风开放更甚从前。
锦绣铺面里的掌柜是男子,就连那胭脂行当的伙计也是年轻的小伙,光是往门口一站就揽了不少女客。
不过今日的倒是怪异。
寻了处雅致的茶楼向下望去,过往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额头都用朱砂点缀着一个红泥点。
她们一行三人本就惹人注目,不曾妆点眉心更显得另类,前来奉茶的小厮都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情。
这是什么新的京城潮流?
她甚是不解:“白蔹,他们怎么都点着红钿?”
白蔹将茉莉花茶推到她手侧,温度适宜,醇香的花味扑鼻清香。
她道:“今日百鬼祭祀,又称鬼沐节。”
名门望族的小姐少爷多在这日闭门不出,恐被恶鬼缠身坏了家族气晕,所以她不知确实正常。
每年的这日阴气至寒至盛,到了晚间便会鬼门大开,阴阳失衡便克制不了有戾气的恶鬼或冤死的亡魂来到阳间。
穷凶极恶或手中沾了过重杀戮的人往往在今日会离奇横死。
传说就是被亡魂缠身而死。
也有极少许的良善之人不慎开了天眼,曾言看见过厉鬼横荡却毫发无伤,那便是得了天道垂怜,此后必定鬼怪绕行、厄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