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现在这首《French movie waltz》。
琴声一断,季逾白神思抽回,清浅的目光重新落在梁洛舟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无袖黑色长裙,两肢纤细,衬得身形清减,极淡的妆面,莫名令人萌生一股保护欲。
一晃多年,当年那个女生似乎没怎么变,只比以前多了些成熟知意。
“谢谢你,”她起身,双手交握着站在钢琴旁边,看向他时目露微光,“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钢琴,一直是我未能完成的一个心愿。”
他点头:“你喜欢就好。”
说完,又跟了一句:“别那么客气,比起谢谢,我更想听你对我说一句新婚快乐。”
梁洛舟闻言微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过了几秒,她尝试着开口,仍有些语塞:“季逾白……”
“嗯?”
他眸光微垂,声线磁沉,好整以暇地等着下一句。
“新婚快乐。”
很轻很轻的一声,却仿佛将她浑身力气都抽干。
她说完,没敢与人对视。
也就没发现,此刻的季逾白并不像平时那样轻松淡然。
男人指尖微蜷,生涩的笑意浮出眼底,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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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梁洛舟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东西不多,一些衣服和个人用品,还有一个香薰炉,她放在了床头柜上。
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放着季逾白工作用的iPad,还亮着光。
她停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萌生出一股很微妙的情绪——自己和季逾白居然真的要一起生活了。
好不真实。
季逾白从浴室出来时,梁洛舟正犹豫着要不要点香。
她手里捏着一根香线,见到人来,立即出声问:“我习惯睡前点安眠香,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个味道,如果不行,我可以睡其他房间。”
季逾白闻言,几乎没做思考:“没关系,刚好我也有些失眠。”
梁洛舟点点头。
“准备休息了吗?”他问。
“嗯,马上。”
她说完,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这间浴室刚被季逾白用过,刚阖上门,她就嗅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是刚才与季逾白擦肩而过时,在他身上闻到的味道。
属于他的淡淡的杉木香在密闭的空间里不停扩散,仿佛一个无形的怀抱,从身后将人整个拢住。
这种莫名的错觉,让梁洛舟身体泛了些软,像浸了水的棉,冗沉而潮。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洗过最漫长的一次澡,足足快两个小时。
该做的身体护理都做了,手上实在找不到其他事情磨蹭。
她只能打开花洒,用水声做掩护,给林渺拨去电话。
对面接起电话,语气夸张:“新婚之夜,你居然有空给我打电话?”
梁洛舟愁眉苦脸道:“你说,我现在跟他提分房睡,会不会还来得及?”
林渺隐约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想到她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却又临阵退缩的模样,不禁好笑。
笑完,她故意闹趣:“睡个觉而已,他又不会把你吃了,顶多摁着你拉筋压骨,也算培养感情了,干嘛分房睡?”
什么拉筋压骨?什么培养感情?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梁洛舟眉头皱得更深了,却又听到对面紧接着说:“你们当初又没说婚后各过各的,现在睡一张床上不是很正常?”
“可是……”
“可是什么呀,你都26了,就当用他来调和一下。”
林渺说完,“啪”地把电话挂断,生怕耽误了他们的良宵。
“……”
过了十多分钟,她终于磨蹭好,做足心理准备回到主卧。
季逾白此时已经换上睡衣,坐在床边,用平板处理工作。
梁洛舟浑身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