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午时,缰绳交到了两兄弟手上,闻焉只在旁边看着。
下午,本就擅长骑射的闻和宁已经像模像样地赶上马车,闻焉彻底撒开了手。
而几人不知,十天后,静谧的澴河附近再次热闹起来。
一行骑兵簇拥着一蓄着美髯的中年男子快马而至。
他们先在路边看见了那三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一人跳下马不嫌臭地伸手翻找查看起来,确认无误后他转身回来禀告:“大人是邓同他们。”
“去河边看看。”
被称作大人的美髯男子一开口赫然与当日青蓬马车内坐着的那大人声音一样。
二者是同一人。
他手下人听他吩咐抱拳应到:“是。”
随后一群人下马留下个看守的,剩下的全跟随那位大人去了河滩。
然而还没走近,他们便闻到了扑鼻的臭味。
比那三具尸还要臭得多。
那大人从袖袋里拿出一方帕子,单手捂住口鼻。
待一行人穿过林子,前面豁然开朗,同时那骇人的景象也令人不寒而栗。
“大人,这,这,谁做的?”
那大人微微侧首对身后的人吩咐道:
“邓康去看看。”
“是。”
方才翻查尸体的那道细瘦身影越过众人,走上前蹲下以跟之前同样的手法开始查验的尸体。
他动作很快,不多时尸体看完了,他又在地上细致地找起来。
那大人很有耐心地等着。
良久,他终于从地上小心翼翼捡起了几片枯叶。
邓康起身眼睛在周围的树上扫了一遍很快便发现了目标。
他快步走过去,从树上摘下一枚叶片。
邓康一手拿着枯叶,一手拿着那枚新鲜叶片举在太阳底下眯眼看了会儿,突然道:
“好生厉害的手法。”
嘴上说着厉害,他阴郁的脸上却罕见的露出笑意,眼中隐隐充斥着兴奋。
“发现什么了?”
邓康听见问话,把那两枚叶子捧到大人面前说到:“大人请看,他们都是死于这叶片之下。”
落地经过十天的风吹日晒已经脆弱的不成样子。
所以大人没动那片,只拿起新鲜的看了看:“你确定?”
邓康满脸激动:“下人确定,的确是死于这叶子之手,且跟邓同他们死于同一人手里。”
大人问他:“可能看出身份?”
邓康摇头:“没见过这样的高手。”
大人没再问他,转而吩咐确认道:“沿着河岸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痕迹。”
“是。”
他身后的人一下散开,顺着河岸一寸寸找起来。
手下人没让他等太久就找到了。
“大人,前方又发现。”
大人:“带我去看看。”
他们快步向前,穿过山坡林木到了另一处有人待过的地方。
痕迹处理得不算干净,譬如残留的灰烬,带血的沙土,遗弃在角落的小舟,以及马车行驶过留下的车辙。
“大人,这船是官船。”
有人在小船上发现了印记。
大人过去确认了一下,那的确是官船的印记。
若按照时间推测,不难猜到曾经在这待过的是什么人。
那大人脸刷地冷下去:
“这闻家人果然有问题。”
他眉目一凛,沉声道,
“给京城传信,告诉国公爷闻家人逃了,请他派半闲斋的人来。”
“去西江城把闻家所有人的画像画出来,即刻发海捕文书。”
手下应道:“是大人。”
那大人又冷漠添了一句:
“找到人,生死不论!”
当然死了更好!
做完安排,他转身就走,
“其余人跟我走,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