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云婶婶?
周长城和万云两个都有点儿僵住,他们什么时候多了两个这样大的侄子?
邢家兄弟见来开门的人这样年轻,也愣了,他们是老邢的侄子,碰到孙家宁和万雪得叫叔叔婶婶,万云是万雪的妹妹,自然和她一个辈分。
邢家弟弟放下肩上挑着的两桶墙灰“是万雪婶婶叫我们过来刷墙的。”
“是我姐!”万云立即笑了。
周长城也把门打开,让兄弟俩儿进来“来这么早啊?”
大姨姐只是说帮忙问一问刷墙的事,没成想竟这么性急,隔日一大早就来了,若不是看着他们手上的家伙,还以为是做梦!
邢家兄弟两个,哥哥叫邢建辉,弟弟叫邢建军。
看到万云的那张笑脸,兄弟二人还有点不好意思,这女孩儿看起来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竟就当婶婶了。
“我们明天要跟本家的叔叔去镇上帮人打地基,只有今天有空,所以我叔叔就让我们今天来了。”邢建辉和周长城解释道,见他实在年轻,问了年纪,这才发现这对“叔叔婶婶”只比他们大两三岁,又改口叫哥姐。
辈分跟着年纪乱了,不过年轻人也不在乎这些。
“那那你们帮我们刷墙,要给多少钱啊?”万云小心地开口,都没敢问票的事儿。
“万雪婶婶已经给过钱了,我们今天就是来干活儿的。”邢家都是实在人,并没有在万云这儿再摆谱收钱。
万云的那颗心才放下来,热乎乎的,姐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疼她。
倒是周长城觉得,给大姨姐添麻烦了,回头得问问多少钱,适当地给回人家一点。
兄弟两个打量了墙皮的情况,觉得再刷一层也容易掉,就和周长城万云两人商量,把剩下的那些全弄掉,再细心些,扫扫黏在墙上的沙子,最后再刷上白色的墙灰,反正地方小,也不费多少功夫。
“现在天气热,刷上墙会后很快就干了,不过后面三五天会有味道,你们晚上住这儿,白天出去就好了。”邢建军建议道。
“我看最开始的防水层没有掉,往后只要你们别往墙上故意泼水,这次刷了,这墙皮保持三年是没问题的。”
“好,那多谢兄弟了。”周长城接过他们递来的一个小铲子,开始铲墙上要掉不掉的皮子。
说话的功夫,三人背后都出了汗水,湿哒哒的,三人干脆脱了上衣,边说话边开始干活。
万云则是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用报纸裹了,堆在桌子底下,怕落灰。
等收好了,她又想起昨天师娘说的话“托人办事,就不能空手使唤人,尤其是对干力气活儿的师傅们,吃饭喝水这些小恩小惠得紧着给。”
虽然心疼钱,可万云觉得师娘说得有道理,于是又跑到昨天买汽水的地方买了三根雪条,用陶瓷杯装着,回来让邢家兄弟和周长城吃了好继续干活。
三个青壮年都在县里住,互通了姓名,说好等空了去电机厂找周长城打乒乓球,吃了万云买的雪条,更是加快了干活儿的速度。
“我们带的墙灰有两桶,你们这儿三十平,可以刷两层。”等把墙皮铲得差不多了,邢建辉这才开口道。
“下午就能干完了。”弟弟邢建军也接上去。
别看他们年纪小,也是个熟练工了,眼神儿比得上这行当里的老师傅。
“行,那中午我们就在附近吃饭,等吃过饭再回来接着干。”周长城拿毛巾擦擦身上的汗水。
正当他们说话干活的时候,万云去水房洗好衣服,拿出周长城用过的旧衣架准备晾衣服,有个老太太踱步走了过来。
“就是你们租了罗师傅家的房子啊?”那老太太满头银发,梳到背后绑成一根贴背短马尾,背脊挺直,看着精神瞿烁,声音洪亮,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啊。”万云把衣服一件件挂到门口的铁丝绳上,转头回老太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