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荣端茶的手微微一愣，脑子里忽然电光火石般闪过什么，但是…
她亲自给姜祈安把过脉的，她的诊断不可能出错，难不成她庸医到是男是女都判断不出来吗？
姜雪荣狐疑的看向贺砚：“为何如此说？”
姜雪荣知道，贺砚也不会说毫无根据的话。
贺砚轻叹了一声，才道：“驭蛇一族，自古以来，就是雌雄同体，女性特征要比男性特征更加明显。”
贺砚的话说到这里，姜雪荣也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这就是现代所说的双性人。
贺砚：“雌雄同体者，在众人眼中，是不祥的征兆。”
姜雪荣刚缓过来，就听到贺砚说的这句话，于是她问：“你想说什么？”
贺砚沉吟几秒：“要么隐瞒一辈子，继续以女人的身份活下去，要么…离开。”
若是不隐瞒，姜祈安雌雄同体的身份早晚会暴露，一旦暴露，贺家就容不下姜祈安了。
而姜祈安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一旦姜祈安对贺家的人动手，他贺砚势必也会与他为敌。
所以…
姜雪荣沉默几秒：“我选前者。”
贺砚还想再劝，姜雪荣却已经站起了身：“我交朋友，从不问男女，不过我对他，没有感觉。”
说到底，姜雪荣对贺砚的感觉也不深，不过是贺砚确实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而且…她得弄清楚，在贺砚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为何她只要生出离开的念头，空间就会坍塌…
贺砚，是她回去的契机吗？
说完，姜雪荣起身，道：“这岩石村，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你就好好静养吧，药我会让人每天给你送来的，等到了浮紫城，你就可以用试着下地了。”
姜雪荣刚要走，就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着贺砚道：“姜家三百余口，皆在浮紫城，此次北上，我要带上姜家的人一起。”
贺砚没有反驳，道：“好。”
贺砚虽然同意，但姜雪荣明白，贺家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老夫人说不定还会给她使绊子。
姜雪荣有些头疼：“我希望你处理好你们家的人，我不喜欢麻烦。”
说完，姜雪荣转身就出去了。
独留贺砚微微涩然一笑。
不是因为姜祈安，也不是因为姜家，是因为…姜雪荣很有分寸。
这种分寸，太有距离感了。
让他觉得，他一辈子都追不上姜雪荣的脚步。
贺砚看着桌上的那袋生长素，微微出了神。
而姜雪荣刚走出屋子，就看到了倚在房檐下的姜祈安。
月明星稀，月光将他的影子折射在廊下的台阶上，姜祈安仍旧是一袭黑衣，戴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夜色中，离得远，她还是看不清姜祈安的神情。
姜雪荣微微愣了愣，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在距离姜祈安一米处站定。
姜雪荣：“祈安，等到了塞北，我给你做手术，你可以选择保留你想要的性别。”
姜祈安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得如同鬼魅一般，唇瓣嗫喏着，却未曾发出一言。
姜雪荣：“我能理解你的为难，但这不需要自卑，世间万物，总有那么一两个与众不同的，这很正常。”
说完，姜雪荣笑了笑，打了个哈欠：“不跟你说了，我去睡觉，有什么事，天亮再说吧。”
姜雪荣刚想走，姜祈安就快步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姜雪荣侧目，月色下，两人四目相对，姜祈安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攻击性，只问：“你不怪我瞒着你？”
姜雪荣想了想，摇摇头：“只要是人，都有秘密。”
何况，一路走来，姜祈安帮助了她许多。
姜祈安似有些痛苦，眉宇间是深深的纠结之色：“姜雪荣，我不是好人…”
姜雪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