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她先前可从不认识这位扶夷国的御王,可这小王爷总是跟她不对付,虽说他也没做过什么威胁到她的事,甚至还救过她一命,可她就是能被他气得牙痒痒。
在绥陵,谁不知道她宁昭公主是个嚣张跋扈的,如今到是被蔺靳野整的没办法。
赴晏站起身子将手中的筷子拍到桌子上,“蔺靳野你个卑鄙小人,你耍我!”
“那小公主使坏给我夹辣菜做甚,嗯?”蔺靳野抽出手帕擦了擦嘴。“饭后积食,小公主你带着我散散步,消消食,我就告诉你些你想知道的。”
屋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憋不住的笑。
虽然很轻,赴晏敏锐的捕捉到,她又道,“屋中还有别人?”
蔺靳野睨了眼书架后面,也站起身,“屋中不就你和我,哪有其他人?”他走到赴晏身旁,从衣袖里抽出一封信在赴晏面前晃了晃,“这封信里就是你想知道的。”
赴晏刚想伸手去拿,蔺靳野挑了挑眉,恶趣味似的将信拿高了些,“小公主,你若是答应本王的条件呢,这封信就给你了。”
“行,不知道御王殿下您,想,逛,哪,里。”赴晏深呼吸一口,语气都带了些咬牙切齿。
出了“蔺员外”的府门,赴晏带上了面纱,蔺靳野则是带上了面具,一男一女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员外府隔壁的主人正好回府,撞见蔺靳野和赴晏后行了一礼,“蔺员外好啊,这就是贵夫人吧。”
赴晏上下打量了一下隔壁的主人,应当也是个地主员外,于蔺靳野看起来还挺亲近。
蔺靳野冲着他点头示意,“嗯,这是我夫人,跟我闹了些脾气。”
赴晏听到蔺靳野的话,瞪了她一眼,暗地里踩了一脚他。
“哈哈哈,我家夫人也时常和我闹脾气,蔺员外可要好好哄哄贵夫人。”
“自然,这不是要带我这夫人上街逛逛吗。”
“那我就不打扰了。”
那人刚进府,赴晏就开口道,“没想到你还身份挺多啊,蔺员外。”她格外加重了蔺员外三个字。
“自然是赶不上宁昭公主的名号。”
赴晏一瞥,方才在员外府一直没仔细瞧蔺靳野,如今并肩走着她倒是看了个清楚,先前蔺靳野要走的玉佩此时正挂在他腰间。
这玉佩她也记不清来历,只记得是幼时有人赠予她,大约是建安帝的赏赐,她一直贴身佩戴。
后来就是落水一事蔺靳野救了她,要走了这枚玉佩。
“自从太子殿下来了朔州之后,那北疆人就没进过城,还真是天佑我朔州。”
另外一小贩笑呵呵道,“可不是吗,太子殿下仁慈心肠,未来定然是位明君。”
“就是,太子殿下没来之前,我都不敢出摊,生怕北疆人进城烧杀抢掠。”
“没了北疆人,不还有合欢教吗,希望太子殿下可以剿灭合欢教。”
合欢教?
赴晏倒是听说过合欢教的大名,这个□□起初活跃在扶夷,后入驻绥陵,出名便是在封洛郡大肆屠杀当地官员,一战成名,此后闹出的事层出不穷,让朝堂上下伤透了脑筋。
只不过这个合欢教行踪神秘,建安帝倒是很想结识他们教主,只可惜合欢教教主从来没露过面,据说是个头发都白了的男人。
蔺靳野已经在赴晏身前一段,他停下脚步,赴晏直挺挺撞上他的背脊,鼻尖一痛,“蔺靳野你是不是故意的。”
“哪能啊,本王消食也消的差不多了。”蔺靳野从衣袖里拿出书信递给赴晏,“公主想要的东西。”
赴晏是没想到蔺靳野说散步消食居然是真的散步,她接过蔺靳野递过来的信塞进衣袖,突的闻到一阵药香,她侧过头看向不远处排队的医馆。
她怎么忘了这关键的一茬。
流民,时疫,一向是挂钩的。
如今粮草还未到朔州,此事如果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