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找僧人们问起前几桩命案。
小沙弥们在寺中没有话语权,无法决定能不能领他们去看尸体。
其中一个小跑着去请人,不多会儿,戒谨院首座过来,负责和客人们相谈。
“可以是可以。”戒谨院首座面露为难,偶尔低头的时候露出脑袋最顶上的戒疤,“只是有条件。”
文枢很懂似的“哦”了声,“需要香油钱?说个数,多少我都付得起。”
这话简直太壕横了,所有人齐刷刷朝他望了过去。
佘娘子仿佛知晓他确实非常有钱似的,听闻他这话后居然面露释然,难得的没有说出反驳的字句,甚至还赞同地嗯一声。
褚音顿时佩服极了。
相较于上辈子的钱相对于她来说只是数字而已,现在的她可真的太缺钱了,吃了上一顿就没下一顿的那种,能有饭吃全靠旁人救济。
哦不,狭隘了,甚至接济她的都不一定是人。
如今遇见个会赚钱的就觉得厉害。
文枢初始很坦然,被褚音灼灼目光瞪得有些不自在,掩唇咳了咳,问戒谨院首座,“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戒谨院首座垂眸片刻,面露难色。半晌后道:“倒也不需付什么银子,只要让我们的人守着便可。”
就是盯梢的意思。
众人自然答应下来。
戒谨院首座叫了小沙弥来,引着众人往放置尸体的地方去。
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不知何时开始,铺天盖地的浓黑已经在顶上聚集起来往下笼罩,几乎压在了头顶。
王生不停地揪着领口。
领口就在喉咙附近。
燕玉衡觉得嗓子眼里在冒虫子,本努力憋着,被王生动作给激得看向他喉咙位置,就想呕吐,便恼了,埋怨,“你能不能别乱动。”
“我渴。”王生嘟囔着,“这里的水也不知道什么做的,不解渴。”
佘娘子扭着腰哧哧道:“喝点人血你解渴不?等会儿那些血许是还没干透,你去嗦几口就行。”
王生尴尬地笑,“昨儿晚上大家都是开玩笑,你还当真了么。”
佘娘子不屑地撇嘴,扯到脸颊,疼得嘶嘶倒抽凉气。
燕玉微发觉弟弟的性子开始有些暴躁了,过去小声呵斥,顺带宽慰几句。
褚音想到燕玉微说过,尸体的转移是由住持大师安排的。而住持现在的状况看,分明没办法安排事情。
既然他不能随意行动也不能说话,总得有个负责帮他传达意愿的人。
便问:“不知昨日住持是如何让人把尸体挪移到那屋去的?”那个说不定就是司幻者或其帮凶。
燕玉微努力回想,却不太记得。
燕玉衡右手虎口卡着自己喉咙,瓮声瓮气道:“当时明证院首座在旁,说住持这样吩咐的。和尚就把人带走了。”
“当时明证院首座可有甚异常?”褚音追问。
燕玉衡答得飞快,“有点不正常。我瞧着他眼睛直勾勾的,瞳仁都泛着青光,吓人得很。”
平时他和姐姐捉鬼降妖也算见多识广了,看到那双瞳仁的时候也不由骇一跳。不过明证院首座说完那句话便收了目光离开,当时目光相处也只有短短瞬间。
燕玉微问:“当时你怎么不和我说?”
她在忙着看尸体最后几眼,都没留意到。
燕玉衡嗫喏着,“不是怕你念叨我么。”姐姐总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能有恐惧和害怕的心理。
久而久之他不太敢在姐姐跟前表露出惊惧的一面。
燕玉微见状要训他。
褚音忙拦住。
佘娘子扭着腰笑嘻嘻说:“哟,看这姐弟俩,跟仇人似的。”
燕玉微压根懒得搭理。
这女子聒噪得很,越理她越来劲,还不如当没听见。
要是平时,燕玉衡看姐姐不理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