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们,登时将翁思妩当做宫里的生人盘问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这样面生?不去当差,在这里做什么呢。”
翁思妩面色一热,微微赧然,她才十六岁,正是青春逼人的年纪,宫里给她准备的衣裳都十分娇嫩,有粉绿、粉蓝,她因为是在熟悉的地盘衣着就比较简单,但也能看出用料不凡,轻透又舒适。
也许是头上妆点不多,缠绕的发带让人误会了,以为她是新进的宫女。
默秋挡在自家娘子面前道:“我是蓝春殿的婢女,我家娘子是蓝春殿新来的主人,不知这位大人要让我等去哪儿当差?”
丁松泉诧异地看向坐在廊檐下娴静如花照水的女娘,光凭一道身影就能感觉到她的纤细秀美。
“蓝春殿……”那不就是陛下赐封的那个前巡盐御史之女住的地方?
所以她……
永安宫内,今天是按照惯例为帝王把脉检查身体的日子。
御医所的徐钰等候在偏殿内,一直到紫宸殿里的侍人过来传唤,方才见到天子。
徐钰:“陛下近来感觉如何?晨可食,晚可哺?”
梁寂鸾:“如常。”
徐钰观察他气色身形,其实也觉得梁寂鸾没什么问题,但梁家的男丁跟任何都不同,尤其梁寂鸾作为君主这一脉,情况十分特殊。
他不是身体不康健,相反,他比起其他男子条件都异常优异,但是自十五六岁他发了场高热,梁寂鸾身体就出了状况,每年都会在不同时间发作一下。
御医所的太医早有经验,因为不止梁寂鸾一人出现这种现象,梁家祖上就有过这样的异常的,所以说这也是一种遗传,御医们都非常清楚,但是这种情况令他们也感觉棘手,因为从未得到过解决。
这看上去像是一种疯病,实际上与梁家人自身的血脉有关。
毫无例外,陛下乃当世帝王,人中龙凤,无人敢触其锋芒,可就跟慧极必伤一个道理,天资太过出彩的人,总有点毛病,像是命中缺了一股药引,整个人都不算完整。
徐钰:“臣今日把脉,陛下体魄强健,一如往昔,方子就还和从前一样,暂且不多改动,最多加一味调息的药,以防不适之症发作。”
梁寂鸾坐在榻上,如坐在高堂,嗯一声都像在赏赐。
他是对人话不多那一类型,天生贵气,气质很疏淡,但不阴郁,眉眼间常年积蓄着一股浑厚如山的平静,且足够威慑。
徐钰再跟他聊了会日常身体上的状况,翻看了下常侍记录下的日历,确保梁寂鸾其实比祖上几位有同样病因的先帝情况要克制,或者说他本人的自抑能力很强,所以疯也疯的较轻。
也可能是更会装,不过暂且对他们这些御医伤害度较小,于是准备收拾东西回御医所。
凑巧,丁松泉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陛下。”
他从殿外大步进来,不知因为什么,走路都盖不过他眉眼处的兴奋,似是见到什么新鲜东西,有情报马上要与帝王说。
不过事分缓急,丁松泉还没忘自己是做什么去的。
丁松泉在桌前站定:“陛下,臣奉陛下之命,去桂宫向太后代为请安,太后面红气润,看起来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送去的礼品这回没再让宫人退回来,就是不太想臣再那久留。”
就是还在生梁寂鸾气的意思。
像这种宫廷里的母子关系,和寻常人家不同,就算是生气,也不代表仅是普普通通闹点不虞而已。
定然还有其他缘由在,只是帝王家的家务事,容不得旁人插手。
丁松泉回禀完后,静待梁寂鸾吩咐,顺便看向一边来为帝王检查身子的御医,都是老熟人。
未料帝王忽然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丁松泉愕然回神,就连御医侍人都似乎感应到帝王的不妥。
丁松泉:“陛下?”
梁寂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