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底下没有盐酱油一类的调味料,池彦泓不知从哪找来的一窝蜂蜜,刷在兔肉上面,清新自然的糖味和柴火的熏香气息渗入野兔肉中,竟然意外的好吃。
饱腹之后,李阳在山洞附近找到了一汪山泉,泉水清冽甘甜,从山体中流出,想来数百年前在峨眉山隐居的道人也是这般清逸度日。
满足了口腹之欲,池彦泓挖了一个小坑,将兔骨和脏器掩埋在地下,站起身来,对上了李阳好奇的眼神。
“在我高中的时候,班级组织前往天台山研学实践,研学途中我不慎与队伍走散,在山中遇到了一位隐居的女道,她称我有道缘,便收我做了弟子。
李阳与池彦泓在山洞中相对而坐,静静聆听池彦泓的阐述。
洞中没有月光,只有顶上剑炁溜溜的旋转。
池彦泓眼波流转间好似一切洞明,尤其眉宇间隐含的那一股清淡的冷气,在清光下如傲霜之秋菊,映雪之寒梅。
“按照师傅所说,我们的法脉历史久远,不属全真正一,是先秦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古食炁法脉。”
“不过根据我的考究,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其实是那个古食炁法脉的支派,我们这一脉的祖师应该是南宋的琼山道人,白玉蟾”
“白玉蟾?那不是南宗五祖之一吗,历史上好像是个妥妥的内丹理论家啊?”
李阳愣了一下,白玉蟾在道教可不是小人物,那可是南宗金丹派的创始人,怎么和食炁一脉产生了关系?
“内丹法和符箓法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是灵气衰退当时的道门做的无奈改革,但是由谁来改革?这里面有很多食炁一脉先辈的努力。”
李阳点点头,有些了然,他想起玉清观的养血法,同样是为了灵气衰退创出的后着。
“白玉蟾祖师年少时得到了古食炁一脉的部分传承,但是传承并不完整,而且因为一些难以言明的因素让传承中最重要的阴阳两篇食炁法散落在外,而后白玉蟾祖师爷开始云游各地,一方面求道演法,另一方面寻找两篇食炁法的下落。”
“我并不清楚当时的白玉蟾祖师是否找到了两篇食炁法,又或是找到了但以当时的灵气条件已经无法修成,只是在得到南宗四世祖陈楠的授法后,白玉蟾祖师转而去开创了以精、气、神为中心的内丹修炼法。”
“许是不忍手中的食炁传承就此断绝,后白玉蟾云游至天台山时,留了一支食炁传承的法脉,千年以降,传至我师傅时已经是第38代。”
池彦泓语带唏嘘,这种古法脉能传承至今已经是邀天之幸,几千年里,如同这崖底剑仙一脉凋零败落的无声无息才是他们这种古法脉的常态。
李阳恍然大悟,怪不得白玉蟾这位祖师爷在历史上是一個街溜子,先后到过两广、赣州、闽南、江浙、胡南、胡北、蜀川等地。足迹更是遍布了罗浮山、庐山、青城山、武夷山、龙虎山、天台山等等名山大川。
想来这位祖师爷也是心有不甘,想在灵气末世寻出一条路来。
“至于我身上的符箓,也是白玉蟾祖师爷传承下来的,祖师爷周游甚广,与当时许多门派交好,这些是当时的法脉赠与祖师爷的。”
“怪不得,你身上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符箓,连早已经绝迹的天蓬派小五雷正符都能找到……”李阳顿了一下,转而问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又是怎么知道灵气复苏的?”
这也是最让李阳诧异的地方,当时他刚刚觉醒系统的金光咒,还云里雾里的时候,池彦泓就已经对灵气复苏早有察觉,甚至还提醒他早做准备。
池彦泓语气一变,目露追忆:“在我研究生毕业后,师傅就已经仙逝了,但是她曾给我留下一颗古莲种,叮嘱我务必传承下去,说古莲生芽之时,就是道法重新现世的时候。”
“开始我并不相信道法什么的东西,只以为是老人家的执念,我还托生物专家检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