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气急败坏地轻轻跺了一下脚。
为了保证洗澡时候的安全,浴室热水器的温度一般最高只能达到50摄氏度,而木桶中的水温应该在45摄氏度左右,用来泡脚刚刚好合适。
“便宜这个混蛋了!”
在心里暗骂了藤井树一句,松本有菜双手吃力地拎起木桶,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卫生间。
仅一门之隔的宽大卧室内,藤井树正翘着二郎腿,宛如中世纪的贵族老爷一样,老神在在地坐在床铺边。
“吭——”放下沉重的木桶,松本有菜双手扶着膝盖,半蹲在藤井树面前,气喘吁吁地喘了几口粗气。
昨天晚上在留置室枯坐了一夜没睡,她身体虚弱的不行,根本提不上一丝力气。
“给,藤井树,你要的热水……”
直起身望着眼前坐姿轻松,没有一丝生分感,仿佛待在自己家里一般的少年,松本有菜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嗯。”
低头瞧了眼冒着水蒸气的木桶,藤井树表情平静,挑眉对松本有菜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藤……藤井树啊,怎么了?”
“看来有菜小姐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藤井树露出浑不在意的笑容,视线划过松本有菜穿着的束腰古典女仆裙。
“提醒一下,你现在是我的女仆,你觉得自己应该叫我什么?”
他坐在柔软的床沿,单手撑着下巴,微微前倾起身体。
“……混蛋!”
从小优秀到大的松本有菜哪里听不出藤井树话语中的意思。
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怒火中烧。
“嘎吱——”
“藤井树,你不要得寸进尺!”
松本有菜攥紧粉拳,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嗯?”
对她的愤恨表情视若无睹,藤井树只是撑着下巴,轻轻“嗯”了一声。
这声“嗯”似乎没用钥匙就闯入了松本有菜的心房,瞬间便把她的心绪搅得一团乱麻,催促她赶紧给出回答。
“为了保住松本集团最后的颜面……”
“对,一切都是为了松本家!”
水桶上空,热气氤氲,缭绕不止。
亭亭站在水桶后面的松本有菜,再次在心里自我催眠了几句。
“大不了等以后补交完遗产税,再去找藤井树秋后算账!”
她娇躯控制不住地打着颤,一颗羞耻心快要爆炸掉,粉唇翕动,吐出声若蚊蝇的声音。
“狗……狗修金萨嘛……”
“大点声,我听不见!”藤井树轻声呵斥道。
“……”松本有菜那张精致俊俏的脸蛋浮现出一抹诱人的红霞,甚至连脖颈都染成了粉红色。
她就像在湖边捡颗石子打水漂似的,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藤井树喊道:“主……主人!”
石子溅跃,平静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一番挣扎过后,最终还是无力地坠入湖底。
一同永坠下去的,还有松本有菜十几年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富家大小姐尊严!
话音一落,她仿佛一瞬间被抽去所有的精气神,脑袋耷拉着站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说出这句话的人会是自己。
“呜呜呜……”
身为富家大小姐的高傲态度一去不复返,松本有菜眼眶湿润,情不自禁地小声抽泣起来。
“这女人是眼泪做的吧?”
从第一次见面,对他动手不成反被教训一顿开始,包括昨天在保时捷车里的时候,松本有菜在他面前哭的次数,估计比对方这辈子其他时候哭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哭?”
“哭也没用,哭也算时间!”
藤井树就像古代欧洲高贵的贵族在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女仆,冷着脸冲松本有菜道:“……继续!”
“呜呜呜。”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