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清楚地看到,赵官家戴着的那顶铁鋄金龙盔的红色盔缨,正在风中飘舞;
赵官家披着的那件金丝龙纹大红披风,也在风中飘摆。
此时,旁观的兵将都认为,赵官家一定会等这阵风刮过,他才会射击……
然而,他们都判断错了!
赵吉架起火铳长枪,快速地判定出此时的风力和风向,并迅速地修正了射击瞄准点;
他保持呼吸均匀,左眼闭,右眼睁,豁口对准星,准星对目标,三点一线瞄下边……
赵吉谨记“有意瞄准,无意击发”的射击口诀,他用食指均匀发力,轻扣扳机,在无意间,将子弹击发而出。
“砰!”
枪口喷吐出耀眼的火舌和黑烟,子弹飞射而出,将空气撕裂……
“铛!”
百步远外,木架子箭靶上挂着的那面精铁护心镜的正中心,赫然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弹孔;
木架子箭靶摇摇晃晃,最终栽倒在地。
赵吉收枪而立,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因震惊而呆立于原地的兵将。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悠悠问道:
“朕的枪法,如何?”
赵吉这一问,犹如划燃的一支火柴,扔进了装满汽油的油罐内,现场瞬间,爆了!
“官家枪法如神!”
“官家威武!”
“官家威武!”
“吾皇万岁万万岁……”
现场,人声鼎沸,为官家贺!
此时风已停,赵吉面色如常,左手拎枪,右手做了一个向下压手的动作,让在场的众兵将不必再道贺了。
现场,道贺声浪渐弱,最后鸦雀无声,等待赵官家训话。
赵吉对张俊,道:
“伯英,带人将木架箭靶等物,收回来吧!”
“微臣张俊遵旨!”张俊甚是高兴道。
别看是让他跑腿干活,他却非常乐意。
这发号施令,让他跑腿干活之人,那可是大宋天子赵官家啊!
今年三十五岁的张俊,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年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次自己有幸能跟随种师中部西征伐夏,倒是立了些许军功,但是放在以前,根本不会引起大宋皇帝的重视啊!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些军功,却博得御驾亲征的赵官家之青睐。
张俊十六岁从军,初为一名小小弓箭手的。
他深感:自己从军十九年,今年是自己升官速度最快的时期,皆因这次伐夏之战,自己才会受到赵官家的青睐和提拔。
张俊带着手下两名兵卒,向百步远外斜倒在地的木架箭靶处,拼命跑去,生怕耽误了赵官家交待的差事。
身穿铠甲的张俊,第一个跑到百步远外的倒地箭靶前。
他回头看到,跟他一起跑来的两个兵卒,被他落下了二十余步远。
张俊气喘吁吁,怒骂道:
“他~娘~的,你俩快跑啊!赵官家可等着咱们速回呢,莫要耽误了良时!”
那两个兵卒深知张俊治军严格。
他俩怕回去后挨鞭子,便咬牙使出吃奶的劲,拼命奔跑,冲到张俊近前。
此时,张俊已经拿起那面精铁护心镜。
他看到之前杨忻中射出的那三支箭羽,锲入精铁护心镜的中部;
而赵官家开枪留在此镜上的弹孔,却正好在三支箭羽的中心,也是整块护心镜的正中心。
张俊由衷钦佩,叹服自言道:
“赵官家在风中开枪,还能打得如此精准,枪法如神啊!”
张俊十分欢喜,庆幸赵官家开枪打中了目标,不然的话,自己跑来拿此镜,再送到赵官家面前,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而现在,却不一样了。
‘我张俊拿此镜,送到赵官家面前,必然会让赵官家开心。也能让官家对我张俊有个好印象。’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