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之放在茶几上,纤细的手指抚过纸页,稍许捋直。
她轻声解释:“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前两年的北非撤侨,歌词很有家国情怀,只能说算得上是主旋律歌曲,其实比较偏流行。”
胡记言眉毛诧异地高高挑起,惊叹地说道:“原来还有真实背景啊!偏流行?林素,听你这么解释我就懂了,归途有风——嗯!这歌名确实很贴切!”
他把品茗杯归置好,胡乱在衣摆擦干手上的水渍,动作带着一种急切与迫不及待。
随后,他弯腰自林有容身前的茶几上,拿过那页乐谱。
即使他的专长是作曲,然而歌名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第一眼便看向白纸上的方块字。
他逐字逐句看下来,不禁连连点头,称赞地说:“先生的歌词,还是一如既往的写得细腻。”
话音落下。
胡记言目光专注地盯着乐谱,嘴唇微许翕动,声若蚊蝇地嚅嗫了一句:“抉择多难都已做过,不问得失无悔对错……”
他若有所思,突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向窗户一侧的编曲键盘。
随手打开电源,小心地把乐谱在编曲键盘上的谱架夹好,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随即弯下腰坐于皮凳,左手轻轻敲击了几下黑白键,右手则熟稔地调试出钢琴音色。
很快便一切就绪,他旋即一边看谱,一边奏响出悠扬的舒缓钢琴声。
茹姐回头看到他这副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的模样,顿时和林有容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
茹姐心想的说:魔怔了这是?
林有容则嘴角微微上扬,自家老公的作品,能让胡记言这种级别的音乐制作人如此着迷,她肯定也是与有荣焉的。
由于只是简谱,胡记言很快便从头到尾弹奏了一遍旋律。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登时一拍大腿,侧过身子,笑逐颜开地对林素说道:“林素,难怪你说&bp;先生写的这几首歌,都偏向于细腻抒情,我看啊,这首歌的曲风确实很温和。”
言罢,回正身子,目不转睛地继续端详乐谱,手上还不时弹奏出一段旋律。
林有容见茹姐朝他那边努了努嘴。
明显是在向她示意,让她去跟胡记言讲几句,聊一聊这首歌。
林有容稍作思忖,将掌中的手机塞回斜挎包里,整理了一下衣摆,随即起身从容地走到窗前。
胡记言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的身影,目不斜视地看着乐谱,说道:“林素啊,这种层层递进式的旋律结构,可是难唱得很噢!”
已经仔细研究过这首歌的林有容,闻言轻声说道:“确实很难处理,不过有一些比较经典的歌曲,例如《&bp;Wll&bp;Alwa&bp;Love&bp;ou》,结构都很类似,我可以稍微借鉴一下。”
“嗯。”胡记言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说:“像这种分段式处理的歌,开始需要以相对私人化的口吻与听众建立联系,然后呢,随着旋律的层层递进,需要引导听众跟着情绪走,一步一步地将情绪推上去,直到最终爆发,让人热血澎湃……”
话音一顿。
他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一边弹奏旋律,一边微许摇头晃脑起来。
“这种结构的歌呢,优势在于它会给听众一种荡气回肠的听感,但它却极难处理,如果听众无法产生共鸣,这种层层递进式的旋律就会显得又臭又长,哪怕歌手的唱功再牛,也会变成自嗨,变成一场空洞的炫技。”
胡记言在这言谈之间,每一句显然都说到了点子上。
林有容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
胡记言双手离开黑白键,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看着林有容笑说:“不过嘛,我有仔细听过你的新专辑哦,有好几首很‘平’的歌,都被你唱得很细腻婉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