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澄澄拍拍手上的尘土,掏出手机关掉音乐,喘了几口气后说:“是吧,我就说他变化特别大!”
“还好吧。”
余欢接过话头敷衍了一句,然后微笑着问道:
“大伯周末没回来吗?”
余澄澄叹气说:“元旦都没待两天就走了,搞研究是他的生命线,哪有时间回来。”
她的语气略有些无语。
潭城大学是教员亲自倡办的重点大学,多年后跻身双一流,高校排名约摸一百名左右。
大伯这教授也是有水平的,即便不太热衷于搞关系,但几年后也评上了二级教授。
余欢打趣说:“大伯那么忙,能回来一趟看你已经不错了,知足吧你就!”
余澄澄翻了翻白眼,没再多说。
吴老师走上前,接过老爷子手里那个鼓鼓囊囊但并不重的编织袋。
打开往里一看,其中都是灌木型茶树的幼株。
花开正盛。
大多数是白色的,少数是淡黄或粉红色,散发着馥郁的芳香。
这种茶树即使长成成株,高度也只有一米左右,而且没有明显的主干,分枝相对稠密,非常适合做盆栽。
老爷子随手将锄头靠在墙上:“吃完饭再剪枝,注意点啊,编织袋里还有几株建兰和春兰。”
闻言吴老师点了点头,招呼说:“对,我们先去吃饭!”
余欢一马当先到后院,拧开水龙头洗净双手,随手在衣摆上擦干。
透过厨房的玻璃窗,能看到老余正在那盛饭。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瞧了瞧,发现郑雨在十一点四十三分的时候,给他发了微信消息:
‘余哥,发你个人邮箱了,目前问题不大!我晚上八点再更新一份数据发给你。’
余欢连忙回复:‘好的,郑雨,辛苦你了!’
‘不辛苦!’
余澄澄正来到近前,脑袋凑过来瞅了一眼屏幕。
随即低下头,拧水龙头洗手:“我还以为你跟嫂子聊天呢,忙工作呢还。”
哗哗的水声中,余欢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笑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懂?”
余澄澄关上水龙头,甩甩手上的水泽,啧啧有声:“有一说一,你现在这口才,都可以去参加脱口秀了!”
“欢欢以前也是腹有墨水,知识丰富,就是不怎么开口表达而已。”
老爷子也走过来,挽着袖子说:
“这个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饭后。
大家各有安排。
老余应邀去别人家里打牌,老爷子喝点小酒要午睡。
其余人都坐在前坪。
两个小的喝茶晒太阳,两个当妈的则给茶树剪枝。
吴老师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剪刀,专注地修剪着茶树。
她不经意地抬头,目光落在余欢沾满泥渍的裤腿,不禁出声问道:“欢欢,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余欢端着马克杯微微抿一口茶水,然后说:“我下午就要走,回市里再洗。明天早上六点,我还得赶高铁去羊城找你儿媳。”
吴老师听到前面那半句,登时扬起头来。
本能地想留人。
后半句入耳,登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好吧,看你自己安排。”
“我也去!”坐在他旁边的余澄澄突然出声。
“啊?”余欢一脸懵逼。
余澄澄看到他这神情,莞尔一笑补充说:“我也要去市里。”
大伯母正将一株修剪好的茶树轻轻放在地上,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来询问:“你去市里干嘛?”
“找同学玩啊!”余澄澄回答得理所当然。
余欢听到她不是要跟着去羊城当拖油瓶,暗松口气:“大伯母,你就随便她吧,反正我那里有地方住。”
“对!”余澄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