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啊。”罗瑞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却是回过头笑说:“我年纪大了,记性是越来越差。”
方雨婷的心情极为复杂,拎着一只路易威登手提包,不忘拿起桌上的迪奥口红揣进呢子大衣的兜里。
她转身往门口迈步,在经过赵元时扔下一句:“赵元啊,我闺蜜叫我出去逛街,我就先走了。”
说着。
在余欢身侧脚步一顿,眼神复杂,公式化绿茶笑:“你好啊,余欢,很久没有见面了啊,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
余欢对她报以公式化的微笑,仰头简单说了两个字:“你好。”
瞬息间,把视线投在姨父的手上。
与其搭理这些人,还真不如看姨父开酒有劲吧?
“罗总——余欢——各位——那我就先走了。”自讨没趣的赵元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这话刚刚落下,方雨婷不动声色就直往店门外走。
看着她的背影,赵元忙慌迈开步子。
余欢都懒得回头看。
姨父把盖子拧开,随手扔进身旁的垃圾桶,鼻尖凑到瓶口嗅了嗅。
他微微皱着眉头,神情沉浸,似乎是在细品。
老戴笑问:“品出什么味来了吗?”
“鼻子堵了,闻不到味。”姨父晃了晃手中金灿灿的酒瓶子,旋即递给老魏。
浓烈的酱香钻入余欢的鼻间,他收回视线,看向火锅。
鸳鸯锅已经热起来了,锅内的汤底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上升腾起袅袅的热气。
一侧鲜艳的辣椒与各式香料在滚烫的油汤中跳跃。
一侧西红柿红枣沉底,几片生姜和葱段轻轻漂浮在汤面上,随着微波荡漾。
桌对面,罗瑞阳宛如一尊弥勒佛般安坐在椅子上,温和地开口问道:“小余啊,你跟这赵元有过节?”
听见这话,余欢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老林语重心长告诫他的场景,占据上风时,得留三分地给别人走。
想一想也是,人走投无路找上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找谁说理去?
他旋即微笑着说:“大学同学,关系也不坏,只能说一般,仅限于认识。”
罗瑞阳听他这漫不经心的口吻,语气还没有任何波澜,他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同学啊。”
余欢付诸一笑,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对。”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但赵元那副颖指气使的酒蒙子模样,却是有目共睹。
一个头发黑白交织的老阿姨,推着送餐小推车,在他们这桌留步,停在余欢身侧。
先是拿了四个一次性塑料杯放桌上,然后随意地摆上了几碟菜品,一句“都已经上齐了”落下,随即扭头就走。
什么样的消费,就有什么样的服务。
这种略等于苍蝇馆子的火锅店,靠的是实惠又味道好。
一满推车的菜,还抵不上这一杯酒。
总不能跟洋房火锅一样,有专人全程服务帮煮吧?
“终于上菜了。”罗瑞阳乐呵呵地搓了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余欢见状,忙不迭在餐车上拿起两碟子羊肉递给他。
罗瑞阳抬手接过羊肉,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小余啊,你想喝什么自己去拿,好歹也是叫我一声罗叔,千万别跟我客气。”
“好嘞,罗叔。”余欢爽快地应了一声,随即起身去饮料展示柜拿了一罐可乐。
三位大佬推杯换盏,在嘈杂声中,畅谈年轻时候的往事。
余欢闷头干菜,竖起耳朵听着。
原来姨父年轻时曾在帝都工作过,这二位,都是单位里关系比较铁的同事。
席间罗瑞阳不经意的询问起了余欢的工作,姨父酒喝到位了,直说他是江南早报新媒体部门的负责人。
这下罗瑞阳看余欢的脸色愈发热情,罗叔长、罗叔短